第6部分(第2/5 頁)
也相當熟悉,也懂得如何治病。那樣的人可能會明白什麼人身上什麼地方不對勁,然後……也許吧。
他必須透過海關,槍俠想。
這個決斷如此囂張而幾乎未加思索,因為對他而言這事情跟自己息息相關,反倒不能掂量出事情的輕重了。這囚徒想以走私的手段把藥品帶出海關,但這是相當棘手的事兒,不消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有著某種有關如何對付此類可疑人物的訓令。羅蘭想起在自己的世界裡,透過海關,就像跨過友邦的邊界,只是一個簡單的形式,只消表示對那個王國君主的效忠就行了——非常簡單的一個手勢——就可以透過了。
他可以把囚徒世界裡的東西搬到他自己的世界裡去,金槍魚粕粕客已證明這樣做是可行的。他要把那幾袋藥品像搬運粕粕客一樣搬運過去。囚徒一定得透過海關。過後,槍俠再帶著藥品返回。
行嗎?
噢,現在又有一個問題來困擾他了,這會兒他看見他們下邊有好大一片水……他們好像在越過一片像是大海一樣的地方,此刻正朝海岸飛去。水面變得越來越近。空中飛車下來了。(埃蒂只是好奇地一瞥;而槍俠卻像是孩子初次見到雪球似的眼裡露出一陣狂喜。)他可以從這個世界把東西取走,這沒問題。然而,是不是可以再拿回來呢?這一點他還不得而知。他得試著做做看。
槍俠鑽進囚徒的口袋,然後瞄上了他指尖上捏著的硬幣。
羅蘭穿過門回來了。
4
他坐下時鳥兒飛走了。這時候它們不敢過來。他渾身疼痛,極度虛弱,還在發燒……好在能讓人打起精神來的是他畢竟還有點兒營養物,可助他恢復一下體力。
他打量著這回隨他一起過來的這枚硬幣。看上去像是銀鑄的,但邊沿上露出的一圈赭紅色澤顯示此物由某種成色較差的金屬製成。硬幣一面是側面人像,那人的面容顯得高貴、勇敢、堅定。他的頭髮貼著頭皮,兩邊都是鬈曲的,一直掛到脖子上,看上去有點自大。再把硬幣翻個面一看,他大吃一驚,竟用粗嘎的嗓門叫出聲來。
背面是一隻鷹,是曾經裝飾過他自己的旗幟的鷹,在那些幽暗的歲月裡,鷹是王國和戰旗的象徵。
時間很緊了,該回去了,趕快回去。
然而,他又停留了片刻,還得想一想。只是現在這副腦瓜用來思考已顯得愈加困難了——囚徒的腦子可比他的清楚,現在這工夫,至少是現在,一隻碗還比他的腦袋更清晰一些。
擺弄硬幣的把戲只不過把實驗進行了一半,不是嗎?
他從彈囊裡取出一個彈殼,把硬幣塞進彈殼握在手心裡。
羅蘭又從那扇門裡穿了過去。
5
囚徒的硬幣還在,攥在握緊的手心裡。他並不是一定要檢驗一下彈殼能否透過這道門,他料知彈殼不可能透過。
他還是想檢視一下,因為這件事他必須弄清楚,必須看見。
於是他轉過身,好像要調整一下身後座位上的小紙片一樣的東西(看在上帝分上,這個世界裡到處都是紙),透過門他看見自己的軀體,頹敗如前,臉頰上還添了新傷,血從傷口淌出來——肯定是剛才穿過門時被石頭劃的。
那個和硬幣在一起的彈殼就落在那門的旁邊,在沙灘上。
還是那句話,囚徒必須透過海關。守在那兒的警衛也許會把他從頭到腳搜個遍,從屁眼摸到肚子,再從肚子摸到屁眼。
當然,他們什麼也找不到。
槍俠滿意地折返,只是還不知道時間是否來得及,這是他還不能掌控的問題。
6
波音727降落了,平滑地飛越長島的鹽沼地,拖出一道燃料耗盡的尾痕。在引擎轟鳴聲中飛機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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