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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承受了。
是的。沒錯。
地鐵裡那場糟糕的事故發生在四個星期之後。
2
“那女人真他媽的有點古怪,你看出來了嗎?”朱利奧問。
喬治如釋重負地暗自嘆了口氣。如果朱利奧不說到這個話題,他也不至於主動跟他說起這件事兒。他是個實習醫生,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全職醫生的,他現在對自己的前途非常確信,而朱利奧不過是個退伍老兵。他也許只是應該這麼笑笑對他說:去死吧,我他媽見過上千次了,小子,拿塊毛巾,把你耳朵後面那塊什麼東西擦擦乾淨吧,那兒溼漉漉的都快滴到你臉上去了。
顯然,那種場面朱利奧並沒有見過上千次,那就好,因為喬治想要談這個話題。
“她真的是很古怪啊,是的,她看上去像是兩個人在同一個身子裡。”
這會兒看著朱利奧神情釋然的樣子,他很驚訝,他突然間感到一陣羞愧。朱利奧·埃斯特維茲,不過是將在有生之年駕駛一輛頂篷忽悠忽悠地閃著一對紅燈的急救車司機而已,可他卻顯示了一種超然的勇氣。
“你說對了,醫生。百分百正點。”他掏出一盒切斯特菲爾德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角上。
“這種事情會害了你的,老兄。”喬治說。
朱利奧點點頭,把煙盒遞過去。他們默不作聲地抽了一會兒煙。那兩個助理醫生也許正忙著收拾東西,就像朱利奧說的……或許他們也受夠了。喬治也害怕過,是啊,這不是什麼開玩笑的。當然他也知道,是他,救了那女人,不是那兩個助理醫生。他明白這一點,朱利奧也明白。也許朱利奧等在這兒就是想跟他說說這個。那個黑人老太太幫了他,一個白人男孩打了電話報警,當時其他人都在圍觀,就像是觀賞一場該死的電影或是電視連續劇《彼得·甘》①『注:《彼得·甘》(Peter Gunn),美國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熱播的電視連續劇。』的片斷(除了那個黑人老太太),大致就是這回事,可是到了最後,劇情歸結到喬治·謝弗身上了——一個嚇壞了的人在儘自己最大努力完成職守。
這女人在杜克·埃林頓②『注:杜克·埃林頓(Duke Ellington,1899—1974),美國黑人爵士樂作曲家和鋼琴演奏家。』尖銳刺耳的歌聲中等候列車——那趟預言般的A線車③『注:A線車(A…train),紐約地鐵穿越整個曼哈頓區的一條線路。這裡是一語雙關的用法,埃林頓的一首歌曲名字就叫Take The “A” Train。』。那是一位年輕漂亮的穿牛仔褲卡其布襯衫的黑人女子,要搭乘那趟預言般的A線車去上城④『注:上城(Uptown),曼哈頓區由北而南分為上城、中城、下城三部分。格林威治村一站位於下城。』的什麼地方。
有人推了她一把。
至於警方是否逮住了那個作案的傢伙,喬治·謝弗一點兒都不知道——那不是他的事。他的事兒是救助那個尖叫著跌進列車前方地鐵坑道里的女人。可是她居然沒撞到接觸軌⑤『注:接觸軌(third rail),用以給電力機車輸入電流的第三根軌道。』上,也真是個奇蹟,否則她“免費搭乘”的A線地鐵就成了受刑的“電椅”——當年紐約州對付星星監獄⑥『注:星星監獄(Sing…Sing),一八二八年開始設立的紐約州立監獄,因所在小鎮而得名。』裡那些壞蛋就用這玩意兒。
噢,天吶,那是電學的奇蹟。
她掙扎著想爬出來,但時間來不及了,預言般的A線列車尖嘯著駛進站內,在軌道上吱吱嚓嚓地磨出火花,司機雖說看見她了,可是要剎住也晚了,對他太晚了,對她也太晚了。A列車的鋼輪把她的腿活生生地連著膝蓋一道給軋下來了。這當兒所有的人(除了那個打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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