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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不去理會莫特一聲比一聲厲害的叫喊,襯衫,內衣褲和外套都呼呼地著了起來,銀質打火機開始熔化,熔化的金屬滴瀝下來灼烙著他的腹部。
他聞到汙穢的氣流在湧動,聽到正有列車朝這兒呼嘯駛近。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這一刻幾乎馬上就到了,在這瞬息之間他要麼抽取三張牌,要麼就丟掉全部的牌。這是他第二次感到整個世界都在震顫,腦袋已開始發暈。
他在站臺上丟開那把點三八手槍。解開傑克·莫特的褲子搭扣,露出裡邊活像妓女緊身內褲的白色底褲。他沒時間去理會這種古怪的裝束。如果行動趕不上趟(他倒無須擔心這具軀體被活活燒死),他買來的那些子彈就報銷了,隨之這軀體就會爆炸。
槍俠把裝子彈的盒子塞進內褲。又掏出裝凱福萊克斯的瓶子,也同樣塞進內褲。現在內褲已被塞得鼓鼓囊囊。他用力剝下燃火的西裝外套,隨即毫不費事地脫下冒煙的襯衫。
他聽著火車轟隆而來的聲音,這會兒能看見它的燈光了。他無從得知這是不是碾過奧黛塔身體的那一趟線路上的列車,但他知道就是這趟車。就塔而言,命這樣的東西既有仁慈的一面,就像那隻打火機救了他一命,又有痛苦的一面,像火一樣出奇地燃燒起來。就像那正在駛近的列車,隨之而來的過程既合乎邏輯,也極為殘酷,這是一個惟須剛柔相濟方能駕馭的程序。
他迅速拉上莫特的褲子,又撒腿奔跑,只見人群都為他閃開一條路。他身上冒出的煙更多了,先是襯衣領子,然後頭髮也燒起來了。莫特內褲裡沉甸甸的盒子老是擠撞著他那一對球,痛楚一陣陣鑽進小腹。他跨過一個旋轉柵欄——像流星似的一閃而過。放我出來!莫特尖叫著。放我出來,我要被燒死了!
你活該被燒死,槍俠狠狠地詛咒道。你要遭遇的事情還抵不過你的罪愆呢。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槍俠沒搭理;事實上他走到站臺邊上時就甩開莫特了。他覺出其中一盒子彈就要從莫特荒唐的內褲裡滑落出去,便用一隻手托住它。
他把自己一絲一毫的精神力量都投向那位女士。他不知道這種通靈傳心的口令是否能被對方聽見,也不知道對方聽見了是否能遵從,但他還是照樣將那意念傳遞出去,迅如離弦之箭——
這是門!透過門看!馬上!馬上!
列車轟隆聲撼動整個世界。一個女人尖叫著:“噢,我的天他要跳了!”一隻手攀著他的肩膀想把他拽回來。這時羅蘭把傑克·莫特的皮囊推過黃色警戒線,推下站臺。他跌入與列車直面相迎的路軌上,兩手捧住胯下,那是他要帶回去的行李……當然,他得及時抽身,須在那一瞬間脫離莫特。他倒地時呼喊著她——她們——連聲呼喊:
奧黛塔·霍姆斯!黛塔·沃克!瞧!馬上看啊!
在他呼喊時,列車朝他碾了過來,滾動的車輪風馳電掣般地無情地碾了過來,槍俠最後轉過腦袋,目光直穿門扉。
一下就看到她的臉。
兩張臉!
她們兩個,我同時看見她們兩個——
不——莫特尖聲慘叫,在最後分裂的那一刻,列車碾倒了他,把他碾成兩截,不是在膝上,而是在腰上,羅蘭縱身朝門而去……穿過去了。
死了傑克·莫特一個。
彈藥盒和藥瓶都重新出現在羅蘭自己的肉身旁邊。他緊緊抓著這些東西,過了一會兒才鬆手。槍俠硬撐著起來,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生病的、發燒發得胸口亂顫的身體,聽見埃蒂·迪恩在尖叫,而黛塔在用兩副嗓聲尖叫,他看著——只是一會兒——為了辨清他所聽見的:不是一個,是兩個。兩個都是沒有腿的,兩個都是黑面板,兩個都是大美人。但其中一個是巫婆。內心的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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