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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壓抑得很,紅色的漆牆暗沉,金色的雕欄蒙塵,一派委靡頹喪。
步入大殿,身後公公退下,殿門被重重關上。我抬頭,卻只見樓奕一人。
樓奕臉色陰鬱,眼睛紅腫,而他身側,躺著一副棺,上頭蓋著白布。
我望著楠木棺,幾乎就要窒息。
強撐著自己,咬著後槽牙,憋出了一句話:“阿奕,你是喚我來見師父一面嗎?”
樓奕苦著面,道了一聲對不住。
我更是不明他為何要對我說這句對不起。
然而他嘴唇乾裂,聲音皆是啞的:“我……尋不見聖上。”
我險些咬住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麼?”
他嚥了一口口水,疲憊著眼對我道:“不見二哥人影。”
“那這是什麼?”我指著棺木道。
樓奕張了張口,手按住了棺蓋,“我母妃。”
“夫人?”我驚呼。
棺木已釘,我亦是見不到她的面。
樓奕眼圈泛紅,滿是憔悴,對我道:“小山……小山已被緝拿。”
我一時腦中一片空白錯愕,怎麼也不能將兩件事交疊起來,顯然是難以置信,“這與小山何干?”
“昨夜二哥詔小山入了宮,而三更殿中有傳來動靜,哪知聽聞殿內有人喊說聖上薨了,高公公便是急急忙忙入了殿,卻發覺殿中早已沒了其他人影蹤,只見了我母妃倒在大殿內,身下一片血泊。”
“那夫人又是如何入的宮?”我卻是汲汲道,“那又怎能篤定與小山有關?”言畢卻覺得自己頭腦發熱,忘了此事對於樓奕來說方是最為深重愁楚,連忙低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樓奕眉宇淡然,唇角的弧度亦是有些尷尬,“因而我壓下小山這事,對外秘而不宣。”
“他現在人在何處?”我手心裡出了虛汗。
樓奕望了一眼棺木,對我道:“天羅獄。”
天羅獄乃皇家密牢,所守者皆為禁軍暗衛。若非犯了極重之罪,也不會被關押至此。我曉得樓奕是定是心有寬恕,覺著毫無證據便不可直接下令通緝小山,但喪命之人偏巧是他母妃,而師父亦是不是所蹤,因而唯有此獄方可關禁晏千山。
地牢幽溼陰暗,鐵鏈鐵索之聲音音入耳。
樓奕帶我到鐵閘處,掏出了鑰匙將門開啟。往裡頭走了十步,左側石門開,樓奕說在此等我,讓我進去則是。
我點了點頭,推門進入,石壁上點了一盞燈,而晏千山便在石屋內。
他盤著腿,蹙著眉,聞聲抬頭,望見是我來了眼中未有驚異,我隔著鐵欄瞅著他,抿了抿唇。
我還未開口,他便是撐了一把地,站了起來,我湊近了些,見他面色無瀾,壓低了聲音,“我不會死。”
我一愣,而他繼續輕聲道:“速去五常巷,若不想你師父真歿了。”
心中一驚一喜靠近了看他,卻是發覺他額角上滲出了一層薄汗,面色也極為蒼白。“你怎麼了?”
他動了動喉頭,似是強烈隱忍著什麼,卻道了一句:“無事。”
“你師父受了病,身體極虛,只有一老先生幫忙看照。”而他勸我快走,末了又加了句,“你莫要讓樓奕知曉。”
“為什麼你不與阿奕說,反要受這牢獄之災?”我全然不能明白。
他唇線生白,卻是不願言說,我恨極了他這犟脾氣。
而晏千山疏淡一笑,眼中多是無奈。
而我出了天羅獄,便是直奔五常巷。在巷內的一家破舊茅屋裡,尋到了受了一劍,虛弱不堪的師父。
與之同時,眾位朝臣上奏國不可一日無君,紛紛欲立樓奕為新皇,樓奕皆以“聖上有嫡子,臣弟不敢當其重任”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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