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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很快就消失了。男人依然沒有拉開門走出來。他下了樓梯,來到了樓下的小花園,在這裡,他似乎可以昂起頭來看著他住的客房。燈光亮著,窗簾已經擋住了一切影象,他突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羞怒:為什麼他要離開房間,為什麼他要讓他的女人與從前的男人面對面地留在他的房間裡。
第一章 旅行,即身體解放的時刻 19
劉慶祥似乎已經慢慢地鑽進了一條由他所設定的圈套:他在海邊救了這個女人,然而,這個故事卻並沒有完結。當女人從海灘上被他送到醫院時,他又一次必須留下來,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的醫院裡,醫生正在搶救已經昏迷了很長時間的女人。他簽了字,醫生讓他簽字,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他站在搶救室外面,醫生說女人在投海之前還吞嚥了大量的安眠藥。他聽了感到震驚,女人到底碰到了什麼事情,讓她對人世如此的絕望。幾個小時過去了,搶救室的門譁然開啟了,醫生說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過了這個夜晚她就會醒來,讓他用不著擔心。
現在,他守候在病房中,儘管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他卻依然得留在病房中。她未醒來之前,他是無法離開的,他有一種擔心,他害怕她醒來以後會再一次去赴死。他已經看到了,在海邊,她決意赴死的勇氣是那麼強烈無比。而且在之前還吞嚥了大量的安眠藥。
他守候在她身邊,她比醫生估計的還要醒來得快一些。那已經是下半夜了,她醒來了,她死過一次又活過來了,這當然是一樁奇蹟。吞嚥的大量安眠藥使她顯得很平靜很疲倦,她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又閉上了雙眼。
她似乎不願意回到這個現實世界中來,她似乎想回到那個已經失去一切思維和理性的世界中去。然而,她還是在睜開雙眼前來面對這個世界。她想從床上起來,這是她的現實之一。他扶住她的手臂,她沒拒絕,因為身體虛弱,她的頭不得不倚在他的身體上。
下午,醫生說可以出院了。這是一個人跳出死亡之門的時刻。劉慶祥陪同女人付清了一切住院費用,女人的銀行信用卡還在,除此之外,她身上所有的現金都在走向大海前被她買了酒和安眠藥。
在她看來,她生活中的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然而,銀行信用卡卻斜插在包裡,在她跳入大海時,她隨身攜帶的包還來不及被波濤捲走,它就在海岸線的沙灘上,包的外面已經潮溼,信用卡卻可以用。
女人仰起頭來,看著劉慶祥,她披著波浪似的秀髮,目光慵倦。然而,她抑制不住一種感恩之情對他說道:“既然你救了我,我就會設法活下去……”這句話是在醫院門口說出來的。女人要了劉慶祥的電話、住址,她說她不想回海邊旅館去了,她想直接回到母親身邊去,那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在跳海時曾想到過母親,然而,她還是跳了下去。她笑了,幽默地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如果你沒有救我上岸,我就見不到母親了。”她站在路上叫了一輛計程車到飛機場,那一瞬間,劉慶祥終於對自己說:“她不會有危險了,不用再擔心她的生命危機了,終於有喘氣的時機了。”
直到她攔住計程車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他突然想到連她的姓名也不知道,而且連她生活在哪座城市也不知道。然而,無論如何她消失了,她的陌生恰好填補了女友肖蘭缺席的位置,當他回到旅館時,他只想好好睡覺,只想好好地洗個熱水澡睡一覺。
肖蘭的意外出現嚇了他一跳,而此刻,已經是用餐時間,肖蘭盯著他,彷彿是一隻意外從林間地帶閃出的狐狸,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他全身,然後,肖蘭走近他,彷彿想嗅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