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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明白桓玹的感受，她跟他一樣，都痛恨極了子邈，也不相信如果這次饒了子邈後，他會是最後一次闖禍。

但錦宜沒有選擇。

直到入夜，天開始下雨。

那夜的雨，就像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洞房花燭的時候，細細密密，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也越發冰冷徹骨。

錦宜自暴自棄地跪著，心裡想，如果這會兒死在這裡，也許是幸事一樁。

直到南書房的門開啟。

她看到桓玹緩緩地走出來，來到身旁。

她仰頭望著他，笑了一笑。

她想說話，卻實在是說不出來，只在心裡想：&ldo;對不住，三爺。&rdo;

似乎錦宜總覺著自己在虧欠桓玹。

不管是當初設計茂王，還是現在利用他為為子邈平事。

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桓玹會不會答應，會不會如她所願。

但他真的……都如她所願了。

那次醒來之後，錦宜發現自己仍在南書房。

她心裡一驚，本能地就要起身。

卻聽見外間有隱隱地說話聲傳來，是桓玹……在跟不知什麼人說話。

雖聽不出是誰，卻的的確確是個男子。

錦宜不敢動，忙又輕輕躺回去，閉了雙眼。

起初還有些慌亂，慢慢地凝了神，耳畔才聽得清楚了些。

只聽那人道：&ldo;沒有錯的，霍光姑娘……的確是在當初跟葉先生分開後就已經病死了。&rdo;

桓玹沒有回答，那人嘆了聲：&ldo;所幸的是，先生早已隱居東極島多年，從來不問世事，也不見外人，絕不會知道這件事平添傷心的。&rdo;

桓玹道：&ldo;我本還想著找到霍光，把她送去東極島，也算是了卻老師一個心願，也不至於讓他一人孤苦……卻怎能想到如此。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rdo;

&ldo;沒有了，我在欽州城裡找到了當初陪著霍姑娘逃走的一個老嬤嬤，那老嬤嬤將死才跟我說了實話，那時候她獨自帶著年幼的霍光姑娘，的確是極為難的……&rdo;

桓玹沉默。

這人嘆道：&ldo;當年阿羽突然離世，已經讓先生悲傷欲絕，他雖沒說為何執意離開長安，但總歸跟此事脫不了幹係。真想不到，姐姐如此，妹妹竟也早夭了，不過，阿羽當年好端端的，怎麼就……&rdo;

&ldo;好了，&rdo;桓玹打斷他，道，&ldo;既然此事已經無疾而終，從此就不必再提了。就當從沒發生過，免得透了出去，橫生事端。記住了嗎？&rdo;

&ldo;放心，先生隱居後，跟我們這些弟子都斷了書信聯絡，你是他最得意的人，尚且不得見呢……更絕不會知曉此事，既然如此，我明日就啟程返回蜀中了。&rdo;

錦宜無意中聽了這些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外間兩人說罷，那來者告辭而去，桓玹便進來檢視。

錦宜不敢露出醒來的樣子，仍是裝睡。

桓玹大概有心事，也沒有細看，只見她兀自閉著雙眸睡容平靜，便又出去了。

後來，錦宜才又隱約得知，那位&ldo;葉先生&rdo;就是當初名滿天下的翰林院大學士葉錚，葉錚學富五車，是當世有名的大儒，而且性格極為端肅清正，但他又絕非一個迂腐的人，許多見解都極為獨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