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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宜坐在桌邊兒,打量著桌上的飯食,兩碟素的筍尖,白菌,四碟葷的是玉簪雞,蒸雲腿,夜合蝦仁,百花釀魚肚,除此之外,還有兩盞官燕。
錦宜不由地有些飢腸轆轆,卻知道這些東西里,桓玹能吃的只有那兩樣素菜,雲腿對他而言都有些太油膩了,何況帶傷,不能吃蝦仁魚肚,這些都是她的口味。
錦宜愣了會兒,突然又想起來,那一次她還沒記起往事之前,闖入他南書房的時候,他吩咐人送了糕點跟茶,也都是很合自己口味的東西,那會兒還竊喜竟如此湊巧呢。
她不由地抬眼看向桓玹:&ldo;……三爺要吃什麼?&rdo;
錦宜說完就立刻後悔,該叫他的丫頭來問才是。
桓玹卻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他又像是等這句話等了很久,立刻回答:&ldo;不拘什麼都好。&rdo;
錦宜撇了他一眼,拿了個碗,提起筷子要去夾兩片筍,突然之間卻又改變主意,反而夾了一片雲腿在碗裡,又撿了兩塊兒上好的雞肉:&ldo;我不知三爺愛吃什麼,就隨便挑了兩樣兒,這樣使得嗎?&rdo;
桓玹目光流轉:&ldo;多謝阿錦,這很好。&rdo;
他的表情太過誠懇,錦宜一時有些心虛:&ldo;三爺要是不愛吃,我再換兩樣。&rdo;
桓玹一笑,舉手要去接過來,才一動,眉頭又皺了皺,流露痛楚之色。
錦宜忙道:&ldo;三爺別動。&rdo;只好夾了雲腿餵給他吃,本以為他會面露嫌棄之色,誰知竟面不改色地吃了一整片。
&ldo;能吃嗎?&rdo;錦宜費解。
&ldo;嗯,很軟糯,這應該也很適合你的口味。&rdo;桓玹認真地應了聲。
錦宜盯著他看了會兒,懷疑他是因為受傷的緣故,體力耗損太大,到達了飢不擇食的地步。
她無奈地悄然嘆息,低頭耷腦地自又去夾了些筍尖跟白菌,桓玹一一吃了,又喝了半盞官燕,便說飽了。
錦宜沒了再作弄他的心思,看著他唇上那一點乾裂,道:&ldo;三爺到底……是怎麼受的傷?&rdo;
桓玹道:&ldo;你先吃了飯,我再詳細跟你說。&rdo;
錦宜答應了聲,神不守舍地回到桌邊,幸好東西果然合她的口味,錦宜各樣都吃了些,不覺有些吃撐。
魂魄雖然還在飄蕩,身體已經滿足,錦宜吁了口氣,後知後覺地醒悟,忙抬頭看向桓玹,生怕他仍在盯著自己看。
不料卻見他微微仰頭,似在閉目養神。
沈奶孃神出鬼沒地冒了出來,同丫頭們一塊兒把飯撤了,容先生卻又送了一碗湯藥進來,不由分說遞給了錦宜:&ldo;勞煩酈姑娘了。&rdo;
錦宜瞥他一眼,容先生一臉正氣地說道:&ldo;姑娘伺候三爺喝比較妥當。&rdo;
不多會兒,人又都退了個乾淨,桓玹服了藥,忍不住喃喃道:&ldo;這藥真苦。&rdo;
錦宜道:&ldo;良藥苦口利於病。&rdo;
桓玹笑笑:&ldo;那不知心病需要什麼藥?&rdo;
錦宜瞟他一眼:&ldo;三爺這樣無所不知的人還不懂,我們這種鄙俗之輩自然就更望塵莫及了。&rdo;
桓玹笑的大聲了些,一時又牽動了肩頭的傷,錦宜皺眉道:&ldo;這有什麼可笑的?傷的這樣重了,還能笑的出聲。&rdo;
桓玹道:&ldo;我也不知為什麼,見了阿錦,心情就好了,傷都要忘了。&rdo;
錦宜轉開頭去,過了會兒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