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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見他忽地提起這個，便猜到他的用意，因說道：&ldo;你莫非是想用此香？卻又有何用？不過叫人狂夢一場罷了。&rdo;

凌景深若有所思道：&ldo;縱然有你我做戲，然而畢竟……我只是覺著，倘若讓小絕覺著自己願望達成……&rdo;

唐毅有些觸動，回頭便才又跟懷真商議。

那天景深去後，兩人回房後說了此事。

唐毅因知道此香難調，生怕懷真為難，不料懷真聽了，便道：&ldo;之前因你們求用，卻不可得，後來我也思量過幾次，正已有了個念想兒，如今你說要這般用，倒是可以試一試。&rdo;

因此懷真耗了數日時間，果真便調了一味香出來，用一個琉璃瓶子妥當地裝著，只對唐毅道：&ldo;這個香，不至於叫人發狂，卻會循香而順遂自己的心意，陷入幻境而不自知，原本我覺著並沒什麼用，可聽你說來，就拿去一試罷，若老天庇佑，便是造化了。&rdo;

唐毅小心接了過來，心底籌劃如何安排，又問懷真：&ldo;這個該叫它什麼香，就叫曼陀羅香麼？&rdo;

懷真搖了搖頭：&ldo;雖是自那個脫胎而來，卻並不是那個了，且我想著……&rdo;她思忖了會兒，忽地若有所思道：&ldo;不如就叫做&l;南柯一夢&r;罷了。&rdo;

唐毅凝視她的雙眸，便將懷真擁住，道：&ldo;不錯，就叫&l;南柯一夢&r;。&rdo;

是以當時，景深不惜自戕‐‐然而他因在鎮撫司從事，見過多少生生死死，自知道該如何避開要害，只想求凌絕一個清醒罷了，彼時那&ldo;南柯一夢&rdo;便藏在假的噬月輪中，先前被凌絕緊緊握住，早薰染而不知。

凌絕眼見哥哥這般，又昏迷在那南柯一夢裡，果然見了自己所見，感了自己所感。

然而又有誰知道，所謂的&ldo;南柯一夢&rdo;，到底是夢，是真？

或許於他而言，在夢境之中那一刻的相遇……便已經是最難得的&ldo;真&rdo;了。

唐毅跟凌景深說了半晌，才相偕出了酒樓，侍從們撐了傘，唐毅自己拿了過來，才欲邁步，忽地抬頭看了一眼那酒樓之上‐‐

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來，為什麼方才覺著凌絕那抬頭一笑很是眼熟。

原來，在若干年前，他跟林沉舟從外巡視而回，那日大雪，他去監察院見林沉舟，彼時林沉舟便在樓上張望他，而他也在樓下相看……

凌景深見他不走，便道：&ldo;怎麼了？&rdo;

唐毅眼底光芒微閃，笑了笑：&ldo;沒什麼。&rdo;

凌景深點點頭，正要上車，忽然問道：&ldo;前日你去拜祭恩師了？&rdo;

唐毅知道他說的是林沉舟，便道：&ldo;清明時候我去過，怎麼了？&rdo;

凌景深道：&ldo;我看地上有灑落的酒，以為是你。&rdo;

唐毅正邁步要上轎，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景深：&ldo;你說什麼？&rdo;

第380章

且說唐毅被凌景深一句話驚動，即刻想到一事。

景深見他色變，便問為何，唐毅道：&ldo;你可知那是什麼酒？&rdo;

凌景深皺皺眉道：&ldo;只不過是看著地上濕了，有些酒氣罷了，哪裡還會理會是什麼酒？怎麼，可有要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