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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第三日上,應懷真才叫吉祥帶著,便去探望秀兒。
因秀兒傷重,此刻便在如意的家中廂房歇息休養,這個地方是下人居處,平日裡的主子奶奶們從來不到,如意早聽聞了,便忙迎出來,應懷真並不在意,被如意領著,便到了內室。
此刻秀兒已經神智清醒過來,只仍是不能說話罷了,如意方才也先告訴了她姑娘要來探望,此刻見了應懷真到了跟前兒,頓時眼中便湧出淚來,想要說話,又無法做聲,於是隻是睜著眼看著。
應懷真望著她,便抬手在秀兒的額頭上輕輕撫過,溫聲說道:&ldo;別著急,好生養著,等好了再說。&rdo;
秀兒只是看著她,應懷真微微一笑,便道:&ldo;好可憐見兒的,不過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覺著一定是這樣的,好秀兒,你可不要辜負我的心意呢?&rdo;
秀兒皺了皺眉,淚便順著眼角斜斜地流了下來,應懷真掏出帕子,輕輕地給她擦去,便又俯身在她耳畔說道:&ldo;我知道你如今不能說話,我問你兩句,如果我說的對,你便眨一眨眼,若不對,你便眨兩下。&rdo;
秀兒聽著,就一眨眼。應懷真向著她一笑,便又在耳畔問道:&ldo;是誰害死了魏武,又是誰傷了你的呢?可是……這府裡的什麼人?&rdo;
秀兒聽了,雙眼猛地睜大,半晌微微一動,果然眨了一下,應懷真見狀,心頭一沉,正腦中轟亂,卻忽然見秀兒又眨了一下,既然是兩下,那便&ldo;不對&rdo;了。
應懷真定了定神,便又問道:&ldo;不是府裡的人?你且不用怕,只說實話就是了……這兩日我思來想去,總覺著……你現在這樣,跟先前那件事有關,究竟是不是?&rdo;
秀兒望著她,滿眼的淚,卻又輕輕地眨了兩下,眨完了,卻又搖了搖頭,張張嘴道:&ldo;是我……不好,姑娘……我、對不……&rdo;掙扎著,聲音竟是十分嘶啞難聽。
應懷真見她是這個情形,眼圈一紅,忙道:&ldo;好好,我不問了就是,你也不必再說了。&rdo;
秀兒的嘴唇卻仍是哆嗦著,彷彿著急要說什麼話,應懷真只好把手輕輕地覆在她的唇上,便道:&ldo;好丫頭,你且聽我的,只管好生養身子……等你好了,我依舊把你要回來,從此之後你便留在我身邊兒,哪裡也不用去,只陪著我一輩子便是了。&rdo;
秀兒看著她,眼中的淚一湧而出。應懷真向著她微微一笑,道:&ldo;我身邊兒雖換了丫頭,卻總不及你,還等著你回去伺候呢……我知道你是最聽話的,我如今說的,你可要好生記著?&rdo;
秀兒看了她半晌,終於輕輕地眨了一下眼。
應懷真一笑,便把手撤了,秀兒望著她,便也淚眼朦朧地向著她笑了一笑。
且說這一日,張珍又逃學回來,正經過朱雀大街,要到應公府找懷真玩耍,忽然見到有一人騎馬翩翩而來,人物風神俊雅,張珍一看,十分傾心,便停了步子,行禮喚道:&ldo;郭大人!&rdo;
郭建儀見是他,便翻身下馬,也十分親切地笑道:&ldo;是大元寶呢?何必喚我大人,都生疏了,你若是不嫌我大你幾歲,便只叫我一聲&l;哥哥&r;就是了。&rdo;
張珍聽了,果然眉開眼笑,便道:&ldo;那我便不客套啦,哥哥是要去哪裡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