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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真忙低了頭，小唐笑道：&ldo;總不會是敏麗給你的什麼書？回頭我可要訓她的。她先前跟明慧兩個時常偷偷地亂換些稀奇古怪的書看，還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可也別給她們帶壞了？&rdo;

應懷真極快地壓下心中翻騰之意，抬頭一笑，道：&ldo;當然不是了，是我自己……閒著亂翻看見的。&rdo;

小唐見她雖然是笑著，但雙眸水光閃爍，這個笑竟是悲喜交加似的，他心中微動，面上仍只做若無其事狀，說道：&ldo;那麼，你問了這麼些，莫非書中竟都沒有提的？&rdo;

應懷真小聲道：&ldo;並沒有提……所以我不知此中究竟……才問唐叔叔你的。&rdo;

小唐溫聲道：&ldo;傻孩子，看看就罷了，何必又想得這樣兒？又不是你親身經歷了的。&rdo;

應懷真聽了這句&ldo;親身經歷&rdo;，只覺一顆心好像又給人撕開了一樣，忙轉開頭去。

正此時，外頭一陣呼喝，馬車忽然顛了一顛，應懷真不留意，身子不免微晃。

小唐舉手將她雙肩握住，卻見她雙眸之中淚光一搖，悄無聲息地兩滴淚就沒入衣袖上了。

小唐忙扶著她，一手掀開簾子往外看，沉聲問道：&ldo;發生何事了？&rdo;

外頭的小廝說道：&ldo;爺放心，並沒什麼，只是沒提防地上有塊兒石頭，顛了一下子。&rdo;

小唐點點頭，放下簾子，此刻應懷真往後挪了挪，便又靠在車壁上端然坐好了。

小唐回頭，便道：&ldo;其實人心實在難說，比如……但凡得不到的，總覺得是至好不過的，那最終到了手的，卻可能覺著並不珍貴，每每棄若敝履，喜新厭舊……你這個故事倒也好玩兒，不落俗套，只是這小/姐一家子未免太慘了些。&rdo;

應懷真聽了，便笑了笑，悄聲說道：&ldo;都是她鬼迷心竅，沒有帶眼識人。&rdo;

小唐嘆了聲，道：&ldo;其實也不能這樣說，有時候造化弄人罷了，何況你道是&l;痴男怨女&r;這四個字是憑空捏造的麼？自然是有人做得出……又連歐陽公也說&l;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r;，連文豪大儒尚且如此……&rdo;

小唐說到這裡，忙停住了，自悔道：&ldo;我還說敏麗和你，連我也差點兒給你引的邪魔了，竟跟你說起這些來……你只當沒聽見，即刻忘了，知道麼？&rdo;

應懷真正呆呆聽著，忽然見小唐自悔失言，她反倒破涕為笑了，便道：&ldo;我自來也沒聽過唐叔叔說這些話……倒覺著有趣。&rdo;

小唐見她笑得有幾分促狹，忍不住抬手虛虛地點了她兩下，道：&ldo;竟給你這小丫頭戲耍了……罷了，你只管聽了去，只不過別像你說的故事裡這小/姐一般痴妄就是了。&rdo;

應懷真復又默然不語。

小唐卻又覷著她，慢慢說道：&ldo;然而也不用怕，還有唐叔叔呢……我總會給你仔細看著，不會叫人隨隨便便地就把你騙了去。&rdo;說著就又看著她笑。

應懷真的臉又慢慢地紅了，似薄薄染了一層胭脂，道：&ldo;怎麼說不上兩句，就總拿我取笑呢，上次都說了我是不嫁的…&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