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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在外聽著,抬手在胸前輕輕地一按,心中便想著竹先生在肅王府內所念的那一闕詞:&ldo;花氣蒸濃古鼎煙,水沉春透露華鮮,心清無暇數龍涎……不妨公子醉茵眠……&rdo;忽然想到若是應懷真念出來,又是何等的意境……一瞬竟有些惘然。
說話間便到了應公府,這一番小唐便往內通報了,應老爺早聽郭建儀說過此事,便忙請了進內,應竹韻作陪。
自有人領著到了東院,裡頭得了訊息,除了李賢淑,其他諸人都退避了,竹先生袖著手入內,張燁便背著藥箱等物跟在後頭。
徑直到了床前,竹先生低頭看了會子,望著應懷真的病容,不由嘆說:&ldo;巧者勞而智者憂,卻不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又是何苦呢……&rdo;
嘴裡這般說著,便緩緩坐了,便輕輕捏住手腕替她把脈,目光所及,卻見皓腕如雪,隱隱透著一股淡淡香氣,不由又點了點頭。
應懷真仍是動也未動,竹先生聽了左手,又聽右手,過了整整一刻鐘的功夫才把應懷真的手又放了回去。
李賢淑已忍不住問道:&ldo;先生可有法子?&rdo;
竹先生揣著手兒,思忖片刻,便道:&ldo;起因是受了寒涼,寒邪進了臟腑,後來又因勞了神,故而寒邪入骨,普通的藥石自然無用。&rdo;
小唐起初擔心竹先生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李賢淑不免受驚,此刻聽他如此說,心頭稍安。
不料李賢淑道:&ldo;先生說的正是,起初可不是因為受了寒麼?這孩子不知怎麼了,聽說院子裡那幾棵梅樹開了花兒,便大半夜冒著雪去摘,自那夜之後就開始咳嗽……&rdo;
竹先生聞言笑道:&ldo;有趣有趣,原來是用的寒夜雪梅,果然通透……&rdo;
應竹韻卻悄聲問李賢淑道:&ldo;懷真做什麼大半夜去摘梅花,這樣淘氣呢?&rdo;
李賢淑也低聲道:&ldo;可不是?後來還把我一個天香百合的銀簪子給磕壞了,也不知是淘些什麼。&rdo;說到這裡,忽然有些心酸,當時因為應懷真如此頑皮,故而李賢淑曾罵了她一頓,卻不料過了幾日,應懷真便病倒了。
小唐在旁聽著,面上不言,心中便記起那夜敏麗同他看應懷真送的香餅,上面模模糊糊地那印子……當時不知是何物,如今想來,那豈非正是一朵天香百合的形狀?
小唐心中微覺酸楚,就看應懷真,心道:&ldo;你這孩子,這是在鬧些什麼?若真的為了這個弄得自己不好了,可叫我該如何呢……&rdo;
李賢淑同應竹韻說罷,又催問竹先生能不能救。
竹先生卻回頭又看應懷真,看了片刻,道:&ldo;這孩子天生靈透,悟性絕佳,然而行非常之事,自然驚神動鬼,若壓得住便是不世之功,若壓不住,可就禍及自身了。&rdo;
張燁在旁聽了,張了張口,又沒有做聲。
李賢淑半懂不懂,求救似的看向小唐,小唐便道:&ldo;先生有通天之能,必然能救得了懷真。&rdo;
竹先生聽到&ldo;懷真&rdo;兩字,眉頭一皺,道:&ldo;這孩子的名字,叫做&l;懷真&r;?應懷真?&rdo;
小唐道:&ldo;正是。&rdo;
竹先生便又問道:&ldo;哪一年,生辰八字如何?&rdo;
小唐不知,李賢淑忙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