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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轉過身接聽。“標準間!”諸航回答道。
房間很遠特色,一推開門,就看到一簍青色的橘子,還有一小匾的菱角、花生,藤編的花瓶裡插著山上摘來的野菊花,推開窗戶,正對一面湖水。仰起頭,一輪彎月掛在天邊。他鄉的月格外明嗎?還是這裡的空氣清新,這月看著似乎比在北京的哪一晚的月都要皎潔。
如此恬美、寧靜的夜色,如果不是帶有目的的旅行,今夜,應該是一個美麗的良宵!
良宵?諸航臉頰微微泛著紅,最後,無聲地嘆息。
洗過澡,卓紹華才回來,翻出手機電池充電,剛剛一通電話,講到手機罷工。“是下去吃飯還是叫酒店服務?”諸航問道。
“來天目湖,怎麼能不吃沙河魚頭呢!當然下去吃!”卓紹華看著諸航,皺了皺眉,去洗手間拿了條毛巾,擦拭著她的頭髮,“山裡晚上溫度低,頭髮不擦乾會凍著的。”
諸航沒有躲避,乖乖地低下頭,兩手輕拽著卓紹華的衣襬。
沙河魚頭好大的一盤,有紅燒,也有白燒。卓紹華點了白燒,端上來時,湯麵上撒著一層碧綠的香菜,魚肉白白嫩嫩。另外又點了些山裡的菌菇和當地的特色家常菜,沒有要酒。
卓紹華給諸航盛了一碗湯,向服務員要了點胡椒粉,撒了幾粒。“這個喝著起暖。”
諸航嚼著飯粒,對服務生說:“能幫我們換一碗鬆軟點的飯嗎?”服務生有點驚訝,老年人才要吃鬆軟點的飯,他還特地給他們盛了有嚼勁的飯。
“他這兩天胃不太好,太硬的飯不好消化。”
服務生明白了,連忙給兩人把飯換了。卓紹華靜靜凝視諸航,捨不得眨一下眼睛。這孩子抱著帆帆離開的兩夜三天裡,他喝不下一口水,咽不下一粒飯。諸航是衝動,但有帆帆在,他知道兩人一定會好好的,而且不可能離開北京,因為諸航走的匆忙,一切證件都在家裡。但他就是找不著她了。她給誰打了電話,對誰傾訴了心情,誰幫助了她,她依賴了誰……一個個問題把他吞噬進一團黑暗之中。他列出一份詳細的名單,諸航去過的地方,常去的,不常去的;諸航認識的人,熟悉的,僅僅認識的,他大海撈針似的一個個查詢。撥通馬帥電話,馬帥就是愣了一秒,他閉上眼,心口一緊。
服務生熱情介紹,沙河魚頭是當天由漁民從天目湖中捕上來的,不喂一點飼料,野生的,在別的地方都吃不著。要是在旅遊旺季,有時想吃都吃不到。
“為什麼我們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漁船?”諸航問道。
服務生笑了:“你明天早晨起床後再看看,那是我們天目湖一景。這個季節,特別是晴朗的早晨,個大的梭子魚往往會露出湖心,一二十個一群,呆呆地靜在水裡,許久動一下,水面上蕩起絲絲波瀾。”
“晚上可以在湖畔散步嗎?”這是卓紹華問的。
“湖畔竹林裡有小徑,就是竹葉都落了。要是聽到什麼聲音,別害怕,那是蒼鷺在踱步。”“你講的好有詩情畫意。”諸航誇道,光是想象那畫面,就心動了。
服務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就是靠旅遊吃飯的,再說你們那麼遠過來,總要有點收穫。”
收穫,希望有吧!諸航轉眼看對面的卓紹華,他也在看她。
這個季節去湖畔散步,得把自己裹暖了。落日下的湖面是金色的,月光下的湖面是銀色的,落在小徑上的竹葉踩起來脆脆的聲響,鼻息間橘香更濃了,大概橘林就在不遠處。湖面慢慢寂靜下來,沒有魚躍來打破沉默,鳥兒不再啼叫,連樹葉在這寂靜的深秋空氣中也停止了顫動飄落。
小徑是特地為遊人而建的,一會兒就到頭了,再向前,是一簇蘆葦,蓬蓬的,特別茂盛的樣子。
這麼美麗的月夜,這麼寧靜的湖水、山林,彷彿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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