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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分辨自己在說什麼了。最後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所以,你才和她用速寫薄交談,是嗎?“
我問著,可是這一切,我都沒有寫在採訪薄上。
“恩,患上抑鬱症的小桃回了京都療養,我就一直去看她。她的爺爺奶奶也老了,根本沒辦法好好照顧她。那時候我在想,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小桃她真的幾乎什麼都沒有了,唯獨我這麼一個人,她還可以依靠。於是,我便幫著小桃的爺爺奶奶照顧她,爭取讓她從陰霾裡走出來。“
“之後呢?“我覺得我的手在慢慢發顫,原來事實的背後真相是如此不堪。
“一開始小桃很抗拒我,她看到我便是流淚哭泣,甚至抄起身邊的東西,往我身上砸,一邊哭嘴裡一邊發出難過的嗚咽聲。我想,如果我一開始沒有和她在一起,拒絕了她,結局也不會如此不堪。如果當時我和小桃沒有那個孩子,她們家不會舉家遷移到美國,最後還遇到那個槍擊案。甚至,其實我不該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惹她傷心。於是,我決定在背後默默的照顧她,儘量不在她的面前露面,甚至幫著她找到一個能託付終身的男人,也好。沒有我的日子裡,她的情緒還算穩定,偶爾和她的爺爺奶奶去街上走走,偶爾只能一個人不停努力的挪著輪椅,而我呢,只能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著她,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翔太君的臉上佈滿了哀傷。我看著翔太君的神色就知道,他和小桃的那段日子是多麼的難熬了。翔太君又說:
“小桃很努力的做復健,而我呢,也漸漸淡出了她的生活。有時候想想,若她失去了記憶該多好,那我可以重新以一個助人為樂的大男孩的形象出現在她的身邊,伴隨於她的左右,為她遮風擋雨。”
“原來你剛剛說的那句“幸好她還記得我”是反話。”
“恩。小桃的眼淚大多源於我。”翔太君苦笑著搖頭,然後又說:
“我記得那是個夏天的週末,小桃一個人上街去買和果子,我不放心就偷偷跟著。她遇到了幾個不良少年,那幾個不良少年調戲著她,還恥笑她是個單腿瘸子,搞得小桃害怕的大哭。於是,我當時也顧不得多想,衝上去和那幾個不良少年扭打在了一起,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最後打的我全身都是傷。以前我不是一個喜歡打架的人,說到底我是個膽小鬼,高中的時候也有不良少年欺負小桃,當時我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經歷了那麼多,才發覺,為了小桃,就算被人打遍體鱗傷也是值得的。”翔太君說著,我默然。
“那天我渾身是血,頭都被那幾個不良少年用磚頭敲破了。小桃害怕的大哭,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不放。她不會說話,只能一邊哭一邊不停的跟著路人比劃,最後有好心的路人發現了我,才叫來救護車,把我送去了醫院。恰恰是那一架,小桃才回到了我的身邊。以前我無所謂,我懦弱,小桃走完了九十九步,只差我最後最後一步。可是,我卻把她推開,往後退了十步,最後失去了她,甚至讓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我想今後我得去照顧小桃,讓她依靠一輩子。”
“所以你們還是在一起了?“
“恩,後來小桃恢復的不錯,我就帶著她回了東京。因為她不會說話,不能從事些什麼工作,又喜歡畫畫,我就建議她在家裡畫漫畫。她現在也算是個人氣漫畫家,每個月也有少許的收入。我呢,白天在秋葉原打工,有時候還得回大學上課,晚上還要去代官山做服務員,生活雖然辛苦,但有小桃和我一起努力著。“翔太君說完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只道:
“蔻蔻大姐,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去打工了。哦,對了,到時候如果這個故事上了雜誌,能不能通知我一聲?”翔太君穿上了一件外套,我則埋頭整理著採訪薄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