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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玩著一串象牙蓮花串珠。我不信佛,崇信佛道神仙是生活失去希望的老女人玩的把戲,我還年輕,還有許多願望沒有實現,還有很多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我對自己還充滿信心,即使蕭煥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
蕭煥是我的丈夫,這個帝國的皇帝,一個剛滿弱冠,長相非常清俊,對政事無能為力,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的男人。我對他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後宮中的其他女人不同,她們見了蕭煥就好像蚊子見了血,如果不是要恪守禮儀,我想她們一定會撲上去摟住蕭煥的脖子,拼命吻他那雙秀挺得過分的眉毛,然後大聲尖叫:“讓我愛你吧,萬歲!”
愛?真是笑話,紫禁城這個地方容得下這種黏糊糊的字眼嗎?
她們談的不是愛。她們談誰剛被賞了半盅銀耳羹,那是蕭煥喝剩下的,竟然被當成了仙露;她們把自己洗得白白的,猜測今夜誰的綠頭牌將被蕭煥的手翻起;她們討論那個梳了個過時髮髻的才人,怎麼還能得意洋洋地到處亂晃……她們不知道什麼是愛,當然我也不知道,曾經有段時間,我以為我懂得愛,直到那個男人說對不起,我才知道我錯了。
不過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沒有再提的必要。
這會兒我腦子裡正在盤算的,是怎麼讓一個女人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是一個虛榮心強的女人,但我還沒大度到容許另一個女人踩在我肩膀上拉屎撒尿。我準備教訓一下翊坤宮那個囂張的武才人。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只不過是接連兩天被蕭煥召去養心殿侍寢,居然就敢當著太后和妃嬪的面頂撞我。她以為她是誰,武則天嗎?還是以為後宮是她那個做侍郎的爹建的小花園?
案頭上的琉璃猊獸嘴裡那炷瑞腦香燃盡的時候,我從榻上坐起來,光腳套進繡鞋裡,站起身來,百鳳浮雲暗繡的硃紅長裙拖到波斯長絨地毯上。
我用手指了指紫檀木桌上那幾本前朝孤本,吩咐一旁的貼身宮女小山:“把這幾本書給翊坤宮德妃送過去。”
小山答應,捧著書退出去。我伸展伸展胳膊,到御花園去散步。
午後的陽光炙熱,那些注意保養的女人絕對不會出來曬太陽,讓自己寶貴的肌膚受損,所以御花園難得地清靜了。躲過炙人的初夏驕陽,我鑽到絳雪軒前那株紫藤樹的濃蔭裡。
站在樹蔭下,我高聲大叫:“宏青。”
紫藤架對面太湖石砌就的假山上果然應聲探出一個腦袋,正在假山頂偷睡的宏青扶正皮弁帽,笑著跳下來:“皇后娘娘,又來了?”
“怎麼,”我也笑著,“李副統領怕讓我抓到了偷懶的把柄?”
宏青是御前侍衛隨行營的副統領,本朝除京師附近駐紮的二十四衛禁軍之外,直接統屬皇帝管轄的就是御前侍衛兩營的數百名御前侍衛。隨行營的二百多人監領錦衣衛負責紫禁城日常守衛;蠱行營的二百多人則散佈帝國各個角落蒐集情報,監視各級官員,也就是百姓口中的“大內密探”。
兩營人數雖然不足五百,但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英,有武林高手,也有身懷異術的能人巧匠,兩營正副統領也都由開國元勳後代世襲。說起來,宏青也是加封驃騎大將軍的三等威遠伯。大武歷代皇帝對待兩營統領的態度,總是禮敬有加,更像兄弟而非家奴。以心換心,御前侍衛兩營對皇室的忠貞程度也不容置疑。所以說御前侍衛兩營是蕭煥的死硬同黨,就連現在真正執掌朝綱的我的父親,也總是對御前侍衛兩營無可奈何。
不過這些並不妨礙我和宏青私下交好。我喜歡宏青開朗爽快的性格,宏青也喜歡和我玩笑嬉鬧,我們相處的時候,絕少談論興趣愛好之外的話題,我們只代表我們自己,並不代表我們身後各自的利益集團。
“皇后娘娘這叫什麼話。”聽了我的話,宏青笑著整理自己睡得有些皺巴巴的玄色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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