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送來的熱水淨了身,躺在床上,我還是心煩,而且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蕭煥怎麼忽然對我感興趣了,不但整個下午把我留在養心殿,晚上還把我留下侍寢?
我悄悄披上衣服,光著腳溜出殿門,這時候蕭煥還在前殿秉燭夜讀。我在迴廊上無聊地轉了一會兒,養心殿的飛簷斗拱之上,佈滿烏雲的夜空一點星光都沒有,陰沉得嚇人。
轉著轉著,我就走到了東暖閣御書房的窗下。透過窗縫,我看到蕭煥正站著和御前侍衛隨行營的統領石巖說話。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我什麼都聽不到,但是看到蕭煥手裡提著的那把劍,我的頭好像被一把大錘擊中,眼前一陣發黑。那柄劍鞘烏黑的長劍是冼血的劍無華,我曾無數次看著冼血舞動這柄有著雪白劍身的名劍,施展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必殺劍法,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在蕭煥手上看到它。
夜風有些冷,我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發抖。
好像聽到了動靜,石巖和蕭煥微微轉頭,向這邊看來。我不敢耽擱,踮起腳跑了回去。
關上門,我倒在床上,把頭埋在被褥間,拼命忍住眼淚,我不能哭,不能讓蕭煥看出我哭過了。
桌上那隻西洋鍾滴滴答答地響著,隱隱約約地聽去,窗外好像下起了淋漓的小雨。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等到我的眼睛都酸了,門“吱呀”一聲開了,隨著幾聲很低的輕咳,蕭煥走了進來。
我從床上爬起,媚笑著迎了上去。
看到我,蕭煥笑了笑,又輕咳了兩聲:“我還以為皇后已經睡了。”他身上帶著些水汽的沁涼清香,髮梢也有些溼漉漉的,外面真的下雨了。
“萬歲不來,叫臣妾怎麼睡?”我嬌笑著解開羅衫上的緞帶,羅衫從肌膚上滑下,露出裡面完全赤裸的身體。
“怎麼樣,萬歲,讓臣妾為你寬衣吧?”我扳住他的肩頭,輕笑著向他的耳垂吹氣,慢慢解開他的衣帶。
他沒動,身體略微僵了僵,任我把他的外衣褪去,解掉他的中衣。他的肩膀露了出來,寬闊,又有些消瘦,我的手指探進他半開的衣衫裡,輕撫過他左胸上那道深深的傷疤,無聲地笑了:“萬歲,你今晚想要拋下臣妾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拋下皇后?”他也笑了,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對準我的瞳孔,“皇后會害怕被別人拋下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笑,拼命睜大眼睛,不讓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湧上的淚水滑落:“萬歲怎麼這麼說話,有哪個女人不害怕別人把她拋下?”我輕笑著,“萬歲說來說去,結果還不是一樣不要臣妾?”
他那雙深瞳中漸漸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他突然轉過臉去,低頭橫抱起我,走向床榻。
錦緞鋪陳的床榻和逐漸迷亂的神志。
我一直以為和這個男人共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一定會是痛苦而不堪回首的,然而當一切真正來臨的時候,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以忍受,反倒有一絲期盼已久的隱秘的快樂。於是我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一些問題,只有在床幃間才能顯得不那麼決絕。
這個夜晚過去,我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亮了。就像老宮女說的那樣,第一夜過後身子會有些疼,我有些艱難地支起胳膊坐起來。蕭煥早就上朝去了,看這時間,只怕離退朝的時候也不遠了。
我剛起身,就有個小宮女的聲音細聲細氣地響了起來:“皇后娘娘醒了?萬歲爺交代過了,讓娘娘一醒就把這碗藥喝了。”她跪在床前,手上的托盤裡有一碗嫋嫋冒著白氣的藥汁。
我認得那藥的味道,就是那天我騙幸懿雍時喝過的避孕藥。
蕭煥給我喝避孕藥?我突然有些想笑,就真的冷笑了出來:“開什麼玩笑,端走。”
“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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