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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一樣,正如他所指出的——一點兒也不奇怪,還沒開啟信箋我就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了。
令我驚訝的倒是被他劃掉的一行行文字竟會令我如此受傷——彷彿這些字母上長了刀子似的。不僅如此,每一行以生氣開頭,但後面都隱藏著汪洋般巨大的痛苦;和我自己的痛苦相比,雅各布的痛苦使我傷得更深。
當我正在思考這些的時候,聞到了一陣濃濃的煙燻味兒正從廚房飄過來。另一個房間裡,除了在做飯之外,不會有什麼事讓我驚慌失措。
我把皺皺巴巴的紙塞進褲子後袋,匆匆忙忙地朝樓下跑去。
查理扔進微波爐的一罐義大利實心面沙司剛剛轉動第一圈,我猛地一把拉開門,把它拖了出來。
“我做錯什麼了?”查理問道。
“您應該先把蓋子揭開的,爸爸,金屬不能放在微波爐裡轉。”我邊說邊把蓋子揭開,接著把半罐沙司倒進碗裡,然後把碗放進微波爐,把罐子放回冰箱,調整好時間,按下啟動鍵。
查理嘟著嘴巴看著我調整時間,問道:“我的麵條做得對嗎?”
我看了看爐子上的平底鍋——令我警惕的煙燻味兒的源頭就在這裡。“翻一翻會更好。”我語氣溫和地說道。我找了一把調羹,把烤焦在鍋底的厚厚的糊狀麵條刮下來。
查理嘆了嘆氣。
“那麼,您為什麼要做這些?”我問他。
他雙臂抱在胸口,憤怒地凝視著後窗外的雨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咕噥道。
我迷惑不解起來。查理會做飯?他為什麼要板著臉孔?愛德華還沒來這裡呢。通常我爸爸會因為我男朋友而擺出這樣的架勢,竭盡全力地表現出一副“你不受歡迎”的模樣,他所說的每個字、所擺出的每個姿勢都表達出這層含義。查理的努力毫無必要——愛德華不用看這些表演就對我爸爸正在想什麼瞭如指掌。
我翻動鍋裡的麵條時想到“男朋友”三個字,這個詞兒使我感到一陣熟悉的緊張感,我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巴。這個詞語不合適,一點兒都不合適。我需要某種更能表達永恆的承諾的詞語……但是像“宿命”和“命運”這樣的詞語用在平時的交談中顯得很做作。
愛德華心中有另一個詞語,那個詞正是我感到緊張的來源,我只要想一想都會讓自己緊張得直咬牙。
未婚夫——喲!一想到這一點我就渾身發抖。
“我錯過什麼了嗎?從何時起您開始做晚飯了?”我問查理,義大利麵團在開水裡上下移動的時候,我戳了戳,“或者是您在試著做晚飯?”
查理聳了聳肩:“沒有哪條律規定我不能在自己家做飯。”
“您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了。”我一邊看著他別在皮夾克上的徽章,一邊說道。
“哈!說得不錯。”他擺動身體,把皮夾克脫了下來,彷彿我的眼神是在提醒他衣服還穿在他身上一樣,然後他把皮夾克掛在那個他專用的掛衣鉤上。他的槍帶已經掛在那裡了——一連幾個星期,他都覺得去警察局沒必要佩戴手槍。華盛頓州福克斯的小鎮不再籠罩在令人困擾的失蹤事件之中了,也不再有人在曾經陰雨綿綿的樹林裡看見神秘且體形龐大的狼了。
我靜靜地戳著麵條,猜想著查理會講出到底是什麼事情令他心煩意亂。我父親不是個話很多的人,他努力讓自己配合著我坐下來一起吃晚飯,這表明他腦海裡一定有非常多的話要說。
我習慣性地看了看鐘——每天大約這個時候,每隔幾分鐘我就會這麼做——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下午對我而言是一天中最難熬的時光。自從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和狼人)雅各布布萊克告訴查理我偷偷摸摸騎過那輛摩托車以來——他事先就計劃好這麼出賣我的,這樣一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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