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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謎。她是十殿閻君,統領冥界鬼族,千萬年來守在這裡,三千世界,她若竟能記得我幾輪前的樣子,就真是可笑了。在三生石上,我分明看到,旁人都有前世、今世、來生,紫陌和明懸是九天仙者,自然未入三界輪迴,我的前世來生竟然也只是一片空白。
既然是空白,哪裡來的以往。
她對上我不信任的眼神,自顧自含笑講她的故事,“真是可憐見的,每七天就被那樣折磨一番,要是我巴不得當場就能死了——可是死了在冥界也一樣逃不過,只是能拖延的久些罷了——但是傷口偏偏又會痊癒,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一個個七日的輪迴,也不知道是怎麼熬了過來。”
這些話一句句砸在我心裡,我忽地全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初次拿著云溪的書信去鬼族時就是那樣,我記得清清楚楚。我踏進茅屋的時候,明懸已經倒在屋內的地面上,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箭傷留下的創口,呼吸已幾乎弱不可察。然而,只休息了片刻,他身上的傷口便自動癒合起來,臉上也重有了血色。回想起來,沒有見到任何箭鏃的蹤影,房間裡面除了我和他也沒有旁人。
竟然是這樣。這就是鬼湖謫仙的代價。
我在鬼湖住了六天,第七天早上,明懸堅持著要送我回去,他是怕我再看到那樣的場面。可等村內譁變,我又回到鬼湖,還是見到了他渾身是血虛弱的樣子。竟和七天前我見到他時毫無分別。
箭雨來襲,他分明失去了所有法力,才做不了一絲一毫的抵抗。所以,在我登上天梯追林羽時,他會不顧一切來陪我一起登上去,因為他沒有把握憑著恢復過來的一點點法術擊潰下面幾十個族人,只好在天梯上再作打算。然後,以防萬一,他不得已叫來紫陌。
一個個場面貫穿在我腦海,讓我一時無法應對。
☆、姐妹
閻君掩口輕輕一笑,“所以,我說明懸在鬼族待了千年,妹妹你還覺得奇怪麼?七日一次的箭雨,沒有誰能忍得過去。可在鬼族,這個期限便是七年。各種差別,可不是一點兒。因著這個緣故,也沒有人能說一句他的不是。要不然,這些年可該怎麼忍過去呢?”
她的話一句句珠落玉盤般蹦出來,我只覺得心底像被倒進一盆豬油一樣噁心。“住嘴。我不是你妹妹。”
閻君抖了抖手腕,嵌寶的響珠鐲子響個不住,口吻極是親暱,“怎麼,我看著就那麼顯老?若說你是我妹妹,比著年歲差得遠些,比著相貌倒也差不離了。”
我厭惡地看著她,她擺擺手,像是要揮走什麼東西,“罷了罷了,和妹妹你投緣,自然就說得多了些。方才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明懸不知道的鬼蜮伎倆麼。我只告訴你,明懸那樣的人,別說在我這裡待了千年,就是頭一天來,憑著他在九天上經歷的那些東西,又有什麼逃得過他的眼睛?”
她半是得意地眯起眼睛,細聲細氣地回憶,“按你們凡人的時間來算,也有將近十八年了。明懸被天帝欽點了九天謫仙的差事,沒過幾天,就來到我這裡。云溪的徒弟,九天的尊神,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每一代謫仙的代價都不盡相同,天帝定下的刑罰也分輕重。開始,我先時也還不知道,只是留他住在我這裡。幾年之後,我是第一次看到那個代價……”
她的眼神霧濛濛的,彷彿在追憶一件久遠的事。她一字字地講,我就一字字地聽。“我雖然一直不曾離開冥界,對凡間的事情不甚熟悉,可和九天謫仙確實代代都有些交道。他的代價是我見過最重的,當時我就在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天帝動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後來我知道了,他奪走了天帝的一件愛物,觸怒了天帝,天帝便以他的師傅和師弟為質子,讓他永受箭雨之苦。我收留他在鬼族躲了了一千年,卻越來越發現,我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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