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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為基,比地面高出四五尺。廳屋下留著空隙,乃是為了避絕潮氣的緣故。
小梅天真末鑿,四顧元人,一低滾首,當先鑽進洞裡;然後低聲催促道:“江少俠,快些進來,別讓丫頭們看見了。”江濤不暇細想,緊跟著也縮身而入。
小梅將花盆仍舊拉回原處,掩住了洞口;佝接著身子,柔美一棵,竟握住江濤手腕,把櫻唇湊在他耳邊低聲說著:“不要出聲,跟著我走。我帶你找個最好的位置,不但聽得到,還看得見。”
隅語如訴,吐氣如蘭;江濤雖是“落拓書生”的得意傳人,也不期感到一陣面熱心跳,連忙點頭表示贊同。卻忘了地底伸手不見五指,誰看得見他是點頭或搖頭。
好在小梅並不想徵求他的同意,自顧拉著他的手,輕輕移步沿牆摸索走去。行約十餘步,忽然停步;一面鬆手,一面用肘推了推江濤,示意向上面看。
這地方正是牆基和廳壁交接之處,空隙較高,勉強可以站直身軀。壁角恰好有一線縫隙,遙對著廳內那座雲石屏風。江濤湊近縫隙一看,廳中情景大半人目。只見靠左邊一排椅子上,坐著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人果然是無心教教主梅娘;另外一名紅衣少年,赫然竟是少教主梅劍虹。
江濤一見梅劍虹也在座,不禁暗暗一震,飛快忖道:“奇怪!他怎麼也來了!”
忽聽天心教主長嘆一聲,緩緩說道:“…··小妹自知來得太冒昧,但為了這苦命的孩子,不能不硬著頭皮來了。夫人聖明,見了這孩子,大約已經明白小妹的來意了。”
遊湘女俠林素梅一雙炯炯明眸,正瞬也不瞬注視著梅劍虹;聽了這話,神色猛地一動,連連搖頭道:“不!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孩子……他……他究竟是誰?”
天心教主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道:“往事如夢,不堪回首。夫人還是不必追問的好;只怕知道了以後,會承受不住那份嚴
重的打擊……”
林素梅毅然道:“還有什麼打擊比喪夫之痛更重的麼?你儘管直說,不必隱瞞。”
天心教主沉吟片刻,幽幽嘆道:“既然夫人一定要追問,小妹也知道遲早總有剖白的一天,只有從命。但在未說出之前,必須先求夫人原諒小妹情非得已,十八年疏於拜候,小妹才敢吐露。”
林素梅聞言一震,似乎已有不祥預感,好半晌,才水然頷首道:“好!你說吧!”
天心教主離座深深一福,道:“多謝夫人宏量曲意成全,無如事關重大,小妹不便當眾啟齒。已將大略經過寫在紙上,恭請過目。”說著,從油中取出一方事先準備好的紙柬,親自送到林素梅手中,然後俯首退回自己座位。
林素梅手顫抖地接過紙柬,展視之下,神色連變;手裡緊捏著那方紙柬,兩行熱淚籟籟而下。江濤見此情景,料想那紙柬中必然記載著一樁驚人秘密。怎奈卻看不到內容究竟,空自焦急,無法可施。
過了許久,林素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將紙柬小心翼翼藏人懷中,哺哺問道:“這些話,都千真萬確的了?”
天心教主肅然道:“小妹不敢欺騙夫人。”
林素梅含淚頷首道:“既然如此,我就照你的意思辦了。只是,未免太委屈你們……”
天心教主檢徵答道:“叫\妹已經忍了十八年,再過幾年何妨!能蒙夫人諒有,我母子已是感戴不盡了。”
林素梅深深注視梅劍虹一眼,黯然道:“話雖不錯,愚姐總不能不表示一點心意。”回頭招手喚過一名詩女,低低吩咐了幾句;那侍女隨即急急出廳而去。
不久,詩女疾步返廳,手裡捧著一方黃色封套;看來頗似一冊簿本。
林素梅神情凝重的向梅劍虹道:“孩子,你過來。”
梅劍虹茫然不解地望望天心教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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