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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多口舌!真是個愣種!”
大牛滿懷高興,沒料到仍然換來一頓埋怨,嘟著嘴道:“俺本來要說的,又怕你們怪俺揭瘡疤,提你們的丟臉事。現在可不是了,好說歹說,總是俺的不對……”姚健星哭笑不得,頓了頓腳,搖頭不語。
周剛笑道:“這孩子愣雖愣,說的可是句句實言。憑良心說,咱們老哥兒倆被人雙雙放倒,那還是第一次。無論如何,總是丟臉的事。”接著,笑容一斂,又道:“一瓢大師乃方外奇人,又與少主有舊;論理,咱們該去迎接他才對,無奈少生行功未畢,不敢擅離。大牛,你不妨把實情告訴他,請他移駕崖下一會。”
姚健星忽道:“且慢!”旋四下一望,沉聲道:“人心難測,不可不防。咱們必須先弄清他的來意,以免有失。”
周剛沉吟了一下,道:“那麼,你們仍守在這裡,由我先去會會他。”
姚健星又道:“並非姚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關少主安危,咱們寧可失禮,絕不能大意。在未了解他來意之前,周兄宜多謹慎。”
周剛點頭道:“我自然理會得。”說著,身形一長,飄下斷崖。
兩人來到土崗上,一瓢大師正盤膝躍坐在大石邊;穆天賜沉睡如故,果然未醒。周剛叫大牛站在遠處警戒;自己則在相距一丈外停步,抱拳道:“周孟起見過大師。”
一瓢大師緩緩張開眼皮,朝他露齒一笑,道:“施主別來無恙?”
周剛一觸和尚眼神,心頭暗震,連忙俯首道:“懷玉山中不知大師佛駕,失禮冒犯之處,還望大師海量包涵。”
一瓢大師哈哈笑道:“施主提起舊事,倒叫老油汗顏得很。說起來,失禮冒犯的應該是老袖,海量包涵的該是施主才對。”語聲微頓,笑著又道:“周施主遠隔丈餘,不肯近前晤談;莫非還耿耿於懷玉舊事,對老油猶存戒心?”
“這個——”周剛心中猛可一驚,揚眉道:“大師見笑了,周某雖不敢自誇胸襟,但也不是斤斤於細怨小節之人。”
一瓢大師笑道:“這麼說,倒是老袖多疑了。周施主既未計較瑣怨,何不請過來一些。
須知老衲年邁血枯,若欲提聚氣力說話,實乃苦事。”
周剛未料到老和尚辭鋒竟如此犀利,只好訕訕一笑,向前走近了六六尺。
一瓢大師微微一曬,雙目複閣,說道:“老衲偶經此地,無意間得遇故人;本擬藉機把晤,暢述別後。如今看來,實不必多此一舉了。”
周剛詫道:“大師何出此言?”
一瓢大師輕嘆道:“人與人相交,貴在推誠相見。老油和江少俠萍水相逢,承蒙援手,解脫四十年冰寒火熱之苦;心感厚情,遂結忘年之交。不想二次相遇,竟遭貴同門無端猜疑,豈不令人掃興……”
周剛駭然道:“大師你……”一瓢大師擺了擺手,笑道:“不用詫異,老袖本門武功中,‘天視地聽’之術乃雕蟲之技;這區區百丈距離,還難不倒老油。”
周剛一怔,才知自己和姚健星計議對答的話,都被老和尚聽見了。不禁赧然道:“既然大師都已經知道了,周某不敢否認。但區區微衷,實因少主安危所繫,不得不爾。大師曠達,尚祈勿罪才好。”
一瓢大師笑道:“施主等耿耿赤心,老衲只有敬佩。雖說此事因人而異,畢竟你我尚系初交;不過,老衲與江少俠又不同於常人。倘若老軸心存不善,在懷玉山中儘可恩將仇報,又何須等到現在?這一點,施主等卻大意忽略了。”
周剛汗顏天已,躬身謝罪道:“我等愚魯無知,大師休怪。周某恭請大師移駕,容敞同門面陳歉疚。”一瓢大師道:“那卻不必了。施主若不再見疑,能否將江少俠所遇困難,為老衲一述?”
周剛不便再作隱瞞,遂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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