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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為難道:“但這隻瓦甕十分重要,勢非攜帶不可。這卻如何是好?”
周剛沉吟了一下,道:“若不嫌累贅,可用‘背兜’揹負上路,馬匹絕難使用。”
江濤不解“背兜”是什麼東西,周老闆忙叫店夥去苗民家裡購買。
所謂“背兜”,原來是一副“匕”字形的水架,上附竹簍粗繩,另備一柄了形木拐。苗民用以揹負重物,登山越嶺,頗為便捷。走累了,就用木拐撐住木架依靠著休息;假如除去竹簍,木架上還可能坐上一個人。苗俗婚娶,有所謂“背新娘”的風俗,就是使用這種“背兜”。
店夥去不多時,買來一副“背兜”,將瓦甕移放簍中。江濤一試之下,竟然甚是合用。
於是,親自背起瓦甕,向周老闆等拱手作別,灑步離了烏羅司。
二人邁出村子,立即展開輕功,向南飛馳。一路上,周剛沉默寡言,目光頻頻注視那隻瓦甕,頗有迷惑之色;但卻一直沒有開口詢問甕內是放著什麼物件。
行約炊許,置身處已是一片重疊無盡的亂山,周剛忽然示意暫停休息。江濤見他並無疲乏之態,不禁詫問道:“玉皇峰還很遠嗎?”周剛揚手前指,道:“不遠了,繞過那片山谷,便是峰腳。”江濤順著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見那片山谷僅在數里外;谷口兩峰夾峙,荒草沒徑,亂石崢嶸;陽光都被峰巒融斷,果然顯得有幾分陰森黝暗。
跋涉千里,玉皇峰終於在望了。江濤既驚喜,又振奮,輕呼道:“原來玉皇峰距烏羅司竟這般近,趁天色未晚,老前輩請留步,在下可以獨自尋去了。”
周剛卻搖頭道:“你別看谷口近在眼前,這段路程卻十分難走。沿谷盡是浮沙,落腳稍重,就會陷入泥淖中。從谷口通往峰腳,瘴氣最濃,遍地毒蟲;必須提足一口真氣躡空掠過。而且,玉皇峰雖不甚高,卻是四壁陡峭,崎嶇無比!你揹著這個笨重的瓦甕,若不調息充沛,艱苦的在後頭哩!”
江濤聽他說得嚴重,不敢不信,便道:“多謝老前輩指點,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吧!”他正欲卸下“背兜”,周剛突然搶近一步,探手托住瓦甕,叮囑道:“小心一些,你沒用慣這種‘背兜’,別把缸子摔破了。”說著,雙臂一收,將瓦甕從竹簍中提了出來。
就在瓦甕入手之際,周剛雙眉暗皺,獨眼忽現迷惑之色。敢情那瓦甕雖大,份量卻並不太重;入手略試,裡面好像是空的。不禁微頓了一下,才輕輕放落地上。
江濤並沒有發覺周剛的神情有異,連聲道謝之後,卸去木架,盤膝坐在草地上,默默運功調息起來。他本未疲累,略事休息,業已神采奮發。偶一回顧,卻見周剛根本沒有調息,正坐在一株樹下,目不轉瞬望著那隻瓦甕發愣。江濤舒展幾下手腳,仰面道:“時間不早了,最好能趕在日落前登上峰頂,才不易被鬼物所乘……”
周剛肅容道:“且慢!老夫有幾句由衷之言,想跟你談一談。”
江濤訝道:“老前輩還有什麼指教?”
周剛神色一片凝重,緩緩說道:“江哥兒,是你說的:人海浩瀚,相聚便是有緣。這句話不錯!你我遠隔天涯,素昧生平,竟然會在這蠻荒野村碰了頭;而且還同桌飲酒,並肩跋涉,這不能不算是緣份……”語聲微頓,接著又道:“……就為了這難得的緣份,老夫不忍見你年紀輕輕,卻把寶貴的性命斷送在荒山絕嶺之中。玉皇峰上鬼魅作祟,兇險無比,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老夫親自所睹,身受其害,實不願讓你再蹈覆轍。江哥兒,聽我勸告,就此回頭,還來得及。”說到這裡,眼中充滿誠摯激動的光采,炯炯注視著江濤;期盼之情,溢於言表。
江濤默然片刻,苦笑道:“老前輩金玉良言,在下萬分感激,更明白玉皇峰兇險難登。
無奈身受付託之重,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