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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笑,胸口插著一支羿神箭,很快就要死了。
我抱著她漸漸冷卻的身子,呼吸如堵,怎麼也無法告訴她,那一夜我擋在她身前,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保護與她相隔幾尺的瑤雩。
但我知道她的心裡也一定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我,包括我自己。只不過每個人都需要一些謊言來慰藉。
比如燭龍想方設法燒煉本真丹,比如羅澐告訴我她和昌意的往事,比如那一夜,旱魃看著我,卻低聲呼喚我父親的名字。
我依然記得旱魃撫摸我的臉時顫抖的指尖,記得她凝視我的悽楚哀婉的眼神,記得她永遠也無法流出的淚水,記得她仰望雲霞是蹙著的眉,記得她餵我的紅豆那酸甜苦澀的滋味……
關於她與我父親,偶來我聽說過多種故事,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但我知道他之所以給這座山起名叫“兩忘”,是因為縱然她已經瘋了,有些事卻永遠無法忘記。
所以當我擋在相柳面前,被她的氣浪撞飛出山崖時,她眼中的的眼神才會那麼驚愕而傷心欲絕。
她緊緊抱著頭,沖天而起,發出淒厲狂亂的尖嘯,周身火光狂舞,天地盡紅,與東邊天際的晨曦交相輝映。
我躺在亂石堆裡,想起瑤雩,想起羅澐,想要起身尋找,靜脈卻一陣劇痛,讓我無法動彈。
隱隱約約聽見山前山後,有人在叫:“八郡主!八郡主!”“炎帝陛下!”叫聲此起彼伏,越來越近。
我心裡一凜,右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溼軟滑膩的手,將我的嘴輕輕掩住。接著我聽聞相柳的聲音,貼著我的耳朵低聲說:“別出聲,他們很快就要走了,你經脈斷了大半,不是這些南蠻的對手。”
相隔咫尺,她緊緊地貼著我的身子,卻一眼也不瞧我,連線紅暈,神情有些奇怪。
周圍三三兩兩匍匐著許多燒焦的屍體,十幾個火族的飛騎盤旋掠過,沒有發現藏在洞隙裡的我們,又繼續朝東飛去。
有人在崖下大叫:“陛下!陛下在這裡!”歡呼四起,許多人騎鳥衝下山去。我聽見烈炎沒死,惱怒,失望中又彷彿有些如釋重負。
這是,東方霓霞翻湧,金光四射,萬里山巒都被鍍上了道道紅邊,在晨暉照耀下,峽谷內更是斷石兀立,滿目瘡痍。
那些人很快又簇擁著烈炎,騎鳥衝上藍天。
其中一個少年低聲笑道:“烈伯伯,可惜我來的玩了,沒來得及分一杯燭老妖的蛇羹,他就被熔岩化了個乾淨。”少年懷裡軟綿綿地躺了一個昏迷的少女,正式瑤雩。
我驚怒交迸,掙扎著想要起身追去,卻被相柳緊緊抱住。
她說:“放心,我早在你妹妹頭髮上抹了青蚨香,不管他被帶到哪裡,一定都能找著。”
霞光映染在那個少年的笑臉上,神采飛揚,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之力。
如果那一刻我只奧他就是昌意,又或者如果那一夜,相柳揹回兩忘崖的,不是瑤雩,而是羅澐,往後的許多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但人生中沒有如果。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和期冀擦肩而過。
比如昌意帶走瑤雩時,羅澐就在三十里外的夷山,那裡遍地沙石,驕陽似火。比如相柳揹著我來帶夷山腳下時,羅澐已不知去向,巫氐卻卷身我在河邊,渾身鮮血,奄奄一息。
她眼中滿是怨毒與憤怒,喘著氣,咬牙切齒地告訴我們是延維那老妖怪和百里春秋追蹤到這,打傷了她,搶走羅澐。
延維對“三天子心法”垂涎已久,羅澐體內又有他所創的“蛇神蠱”,等他最終相信羅澐不知道“軒轅星圖”的下落時,她早已魂飛魄散,萬劫不復。
我又急又怒,心中突然湧起的一陣如絞的劇痛讓我捲成一團,不住的顫抖。手背、脖子、臉上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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