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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一轉臉看見無知垂頭喪氣的模樣,既得意又鄙夷,大聲對眾人道:“你們看看那個窩囊廢!如果他爭氣些,父親偏愛他,我也無話可說。就這麼個廢物,我都恥於為伍,真不知道君父是怎麼想的。——喂,無知,你本人有何想法?每日跟我在一塊,吃穿用度,車馬儀仗,都與我並駕齊驅,你自己好意思嗎?不感到羞恥嗎?” 他從獵車後擰起一隻死兔子,向無知摜去:“看你可憐的,送你一隻吧!”
死兔子正正扔在無知臉上,無知臉色刷地慘白,額上青筋暴起,氣得渾身哆嗦。
諸兒縱聲大笑,令石之紛如回車,對楚穠道:“今日收穫頗豐,咱烤野味吃去!”
諸兒的車隊蜿蜒往山下走,無知的車隊沒精打采地跟在後面。
楚穠和諸兒有說有笑,忽然之間聽到後面有人驚叫。兩人回頭一看,無知立在車上,保持著開弓的姿勢,笑得有些扭曲:“誰說我不中用,哈哈,我這不是一箭中的!”
兩人順著他張弓的方向看去,咄咄倒在地上,腦袋上扎著一枝羽箭。
楚穠慘叫一聲。
諸兒從車軹缺口處一躍而下,向心愛的獵犬跑去,一摸狗頸就知道它沒救了。他一躍而起,衝到無知車前:“狗雜種!你給我下來!”
無知被他暴怒的神情嚇壞了,這才意識到闖禍了,呆立在車上發抖。
“狗雜種!有種你下來!”諸兒怒吼著,繞到車後,抓住車綏,一躍上車。無知慌亂地往裡縮,諸兒上前一腳,將他從車上踹了下去。無知的車伕、侍衛,無一敢出來攔阻,畢竟,諸兒是太子,以後就是國君,誰敢得罪。
無知從車上摔落,渾身劇痛,掙扎著想爬起,諸兒已經跳下車,對準他一陣猛踢。
無知的隨從們眼見要出人命,跪倒一片,伏地哀求:“求太子饒過公孫!求太子饒過公孫!”
諸兒置若罔聞,只是發了狂般亂踢亂踩,彷彿腳下不是一個血肉之軀,而只是一隻麻袋。
徒人費也怕出人命,去叫楚穠來勸。楚穠跪在地上,抱著咄咄流淚,頭髮散亂,目光呆滯,任憑徒人費怎麼喊也不睬。
徒人費沒轍了,心想,至於嗎,不過是條狗,這兄妹倆都像是神智錯亂了。他只好去拉石之紛如:“紛如,你快拉住太子,出了人命,只怕君上震怒,儲位難保!”
石之紛如一板一眼地道:“無主命,紛如不敢擅動。”眼睛盯著楚穠,流露出深深的哀憐。
徒人費氣得跺腳:“你這死腦筋!”只好自己衝上去,抱住諸兒的腰:“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公孫為君上所寵,公孫若有三長兩短,只怕君上難饒太子!”
諸兒左甩又甩,就是甩不開纏在腰上的徒人費,只好作罷,停下腳喘氣。
他向妹妹望了一眼,心中大痛,將已經失去知覺的無知又踹了一腳,然後走到妹妹那邊去了。
無知的隨從們擁上來,抬起血汙淋漓的無知,放進獵車裡,駕車飛馳而去。
諸兒從楚穠手裡抱過咄咄,眼淚一滴滴滾落在狗毛上。直到此時,楚穠才恢復一點理智,望著無知的車隊消失在山下,喃喃道:“完了……哥哥……無知若是死了,我們都完了……”
諸兒流著眼淚,惡狠狠道:“讓他死去!”
“爹爹會廢了你的……”楚穠伏在諸兒肩上嚶嚶地哭起來。
諸兒這時也有些慌了,呆呆望著斜陽映紅的林梢,心中一片冰涼:如若父親真的廢了他,另立他的一個弟弟為太子,那麼一切都完了,他的整個人生就毀了。。。。。。
第二節 訂婚
祿甫剛回臨淄,弗兒訂婚的訊息就傳開了。一時間,齊宮裡到處都在談論長公主的婚事,衛國太子成了人們交口相傳的人物。
回來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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