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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談先生,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聽了他方才的怒斥後氣勢便先一弱,似是沒料到美術界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待人接物竟這麼不客套,全然不是他心中設想的樣子。
“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我聽見有人對我的選擇不服氣,質疑沈冽沒有資格當我的徒弟。”柳談先生說話語調不高,但很有威嚴。他的視線依次在眾人的面上掃過,尤其是在看到溫岫的時候,眼神微一凌厲,“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的看法壓根不重要!我說沈冽有資格做我的弟子,他就是有資格,你們不服也沒用!如果你們沒看過沈冽的畫,就嘲笑他、質疑他,那麼我對你們很失望。如果你們看過了沈冽的畫卻還是這個反應,那很遺憾,說明你們連基本藝術人的素養都欠缺。當然,你們之中或許有些所謂的天才,但在我看來,這些天才不抵沈冽十之一二!”
柳談先生這番話,將沈冽捧到了極高的位置上,一時眾人的視線都如錐子一樣扎向柳談先生身後的黑衣青年。
對著滿室人各懷心思的目光,沈冽的表情非常平靜,他既沒有一絲的驕矜,也沒有半分惶恐,那雲淡風輕的神色好像剛才柳談先生說的只是無關緊要的天氣。
沈冽的表現讓我很放心,相比之下,我倒是擔心鬱珂受不了這種刺激。在沈冽出現之前,鬱珂一直都是被人捧著的天才,在我們學校裡從來沒有哪個學生的才華能夠壓他一頭。現在柳談先生卻說出他不及沈冽十之一二這種話來,以鬱珂的自尊心來說,這可是不小的打擊。
果然,在聽到柳談先生的評價之後,鬱珂將視線投向沈冽,目光卻蘊藏著不甘與倔強。我也想看看沈冽被鬱珂盯上後的反應,哪知沈冽壓根沒有看鬱珂,他剛才的視線竟落在我身上。
“柳老,您這麼說是否有失偏頗了?”溫岫硬著頭皮頂著柳談先生的逼視開口,垂死掙扎地想要討回一分顏面:“就算沈冽真的畫得不錯,別人也不該是您口中那般不堪。”
“哈哈!”柳談先生大笑了兩聲,上下打量著已經開始蜷縮的溫岫:“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你算個什麼敢在我面前放肆?就算是我偏袒沈冽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這小子!你們趁著我發火之前趕緊走,別等我親自動手轟人!”
目睹了這一幕之後,別說是溫岫,就連我都被柳談先生的護短給驚呆了。話說到這個份上,溫岫已經無法再繼續和柳談先生爭辯下去,只好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離開。我看著夾雜於人流中的鬱珂,只覺得這年輕人眼中藏著屈辱,我為沈冽高興的同時,也為鬱珂感到不值。
好不容易等偏廳裡的人走了個乾淨,柳蕊這才說道:“爺爺,以後千萬不能再讓這些人來送畫了,壓根就沒個消停!”
柳談先生拖了張椅子坐下:“哼!大老遠地就聽到這些人在聒噪,我和沈冽說會兒話都說不安穩。”說到這裡,柳談先生意猶未盡地對沈冽道:“我們剛才還有些問題沒有談完,一會兒你留在我家吃個午飯,我們吃完飯接著談。”
我聽了柳談先生這話,頗為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現在在我面前親熱地挽留沈冽吃飯的人,和剛才霸氣側漏當場轟人的柳談先生是一個人嗎?
“那女娃,你笑什麼?”卻沒想到這一眼竟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柳談先生忽然掉轉視線問我:“我講的哪句話好笑了?”
沒想到我的小動作竟被柳談先生收入眼中,我趕緊斂了笑,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之前聽青弋說您是性情中人,今日一看,果然不假。”
“呵!什麼性情中人,他多半說我是老頑童吧!”柳談先生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青弋這孩子,他小時候我寄託了很多期望在他身上,希望他跟著我好好學畫。但誰知道他心思竟不在畫畫上,一心跟著他奶奶學戲,興趣這東西啊,真是難捉摸得很,不好強求,我也只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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