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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恪不知道以往的馬市還不是草木皆兵,可是野豬皮連戰連捷,整個遼東都格外的敏感,一個火星就能引起一場燎原大火!
最先領兵過來的正是廣寧備禦白廣壽,他五十出頭,身軀胖大,氣如洪鐘。手下的三百士兵將一百多蒙古人團團圍住。
白廣壽按著刀柄,冷笑著看了看這些蒙古人。
“韃子,這是大明的疆土,你們敢聚眾作亂,以為本官的刀不鋒利嗎?”
吉達冷笑了一聲:“漢人的狗官,不要在這嚇唬人,你們的奸商欺騙蒙古的勇士,看到沒有,這有十個人,乖乖放我們離開,不然他們全都人頭落地!”
白廣壽看到了被捆著的張恪他們,突然哈哈大笑:“想用區區十個人就威脅本官,簡直做夢!一百多個韃子,足夠本官升到遊擊了,別放走一個!”
他這麼一說,可是氣壞了大漢十三,他就要說話,可是一旁的中年人用肩膀狠狠的頂了他一下。
“洪爺!”十三臉上都是不敢置信,到了這時候,還瞞著什麼啊!亮出身份,讓白廣壽放人,他們不就活了嗎!
中年人微不可查的搖搖頭,眼神帶著無奈。
這時候白廣壽突然拿起了弓,扣上一支箭,隱隱的指向了張恪。
“哈哈哈,韃子,你們不敢殺,本官先殺了一個!”白廣壽哈哈大笑道:“你們不會白死的,等著本官給你們報仇!”
“放屁!”
張恪忍不住破口大罵,姓白的也沒安好心,分明是想用這些蒙古人的腦袋升官,結果就連他們也都賠進去了!這些明朝的官真是無情,自己的百姓竟然連草芥都不如,他們的心都是黑的嗎!
就在白廣壽要開弓放箭的時候,突然從外面衝進來一匹戰馬,嚇得士兵急忙躲避。
“白大人,請住手!”
白廣壽急忙回頭,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白袍小將衝了過來,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寶劍,器宇軒昂。只不過仔細一看,他的衣服漿洗得褪了色,還有破損的地方,騎得戰馬也瘦骨嶙峋。
白廣壽認識他,年輕人名叫於偉良,他爹於治勳是廣寧衛的世襲指揮同知,在幾年前也去世了,按照常理於偉良是可以承襲老爹的職務,只是於治勳為官清廉,家裡不光沒有餘財,還欠了不少饑荒。於偉良也沒有錢進京走通門路,襲爵的事情就拖延了下來。
不過於偉良的功夫不錯,身邊也聚集了幾個軍戶的窮小子,一門心思的想要投軍報國。
看到他跑出來,白廣壽滿臉的不悅,氣哼哼的說道:“賢侄,本官在剿滅叛亂的暴徒,不是你打抱不平的地方,趕快給我閃開!”
“哼,白廣壽,你沒有看到嗎,大明的百姓被他們抓為人質,你身為大明的武將,竟然不知道救人,簡直豈有此理!”
“哼,還沒襲你爹的位置呢,就把自己當成了指揮同知了,弟兄們,把搗亂的小子趕走!跟著本官殺韃子立功!”
“你敢!”
於偉良把寶劍一橫,擋住了白廣壽。
白廣壽突然仰天大笑,格外的猖狂:“於偉良,你敢擋本官殺韃子,你就是韃子的同黨,來人,把他給抓了!敢反抗就地正法!”
正在這時候,又有馬蹄聲在背後響起,白廣壽和於偉良都猛然回頭,只見一個藍袍的官員在護衛的簇擁之下跑了過來,這個人三十出頭的樣子,整齊的短鬍鬚,顴骨高聳,眼睛非常有神。
到了眾人面前,勒住了戰馬。
白廣壽一見,急忙躬身說道:“王大人,卑職正領著人馬對付這些作亂的蒙古人,您不用擔心,卑職保證把他們殺得精光!”
說著冷笑著指了指於偉良,說道:“王大人,這個人阻撓卑職行事,還請准許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