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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當初沒有將俺也一遭斬盡殺絕吧。俺從一開始就知道爹孃是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害死的,只是若不裝傻充愣,怎麼能逃脫你的魔抓等到今日復仇之時呢?”
黃老嘎不甘心,手把木籠,拼命的喊著:
“放俺出去!放俺出去!***陳三水,日後俺出去了一定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作為一個半輩子都騎在佃農頭上作威作福的地主,黃老嘎在短短几十分鐘內無法適應身份地位急劇的變化,是以語出癲狂,竭斯底裡。陳三水哈哈大笑道:
“老畜生,這輩子你別想出來了,明日便是公審的日子,還是擔心一下能否保住項上人頭吧!”
陳三水不在理會木籠裡癲狂的糾纏,一甩手也出了農會大院。黃老嘎喊了一陣,見再沒人理他,再一次萎頓的跌坐在木籠,頹然之相讓人很難難將他與昔日那個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土豪聯絡起來。黃老嘎內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之。
逮捕黃老嘎的同時,陳三水奉了李又廷的令,帶著農會執法隊們在附近相鄰村屯敲鑼喊話。
“明日在村頭土臺子公審殺人犯黃老嘎,鄉親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啊!”
陳三水領著農會執法隊在整個劉莊周圍喊了整整一個下午,連嗓子都喊的脫了聲,但是鄉鄰們的反應沒有預料之的熱烈,甚至有一些冷淡,鄉鄰們都沒人多問一句,這讓執法隊員們有些意興闌珊。
其實出現這種情況也實屬正常,黃老嘎為禍地方半生,雖然一朝被抓,但是多年的積威尚在,更何況捲土重來的例子又不是沒發生過,萬一這個時候表現出幸災樂禍,讓那老畜生記恨上,一旦他捲土重來,大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儘管人們不願意得罪這位積威多年的地主,但並不代表著可以放過看公審他的熱鬧。第二天公審大會還未開始,天矇矇亮就有鄉民們起早趕來佔個靠前的位置上,等道日上三竿,土臺子四周已經烏壓壓擠滿了人,看規模竟比分田那日的人還多,陳三水一個心落了地,他還擔心人來少了,就失去了復仇的快感。
原本陳三水想作為苦主第一個上臺,卻被李又廷制止了,他認為由張老九家的一妻一子來控訴才更為合適。張老九的婆娘甫一上臺就扯開了哭腔調調,說不出一句話,張老九的兒子張大鵬也是了得,面對臺下數千雙眼睛一點也不打怵。
“俺爹就是被黃老嘎那個老畜生指使人打死的?因為他不想俺爹參加農會,想奪俺家新分的那五畝水田……”
張大鵬講到最後聲淚俱下泣不成聲,聽者無不動容,有的人甚至提手拭去不經意間流出的眼淚,誰家又沒有過被這土豪惡霸欺壓的經歷呢?沒到收田租時,整個黃泥屯必然雞飛狗跳。外來戶楊二由於積欠錢息租子多年,黃老嘎月前硬是逼著他將剛滿十六的閨女抵了債,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這樣被糟老頭子給糟蹋了。說起如此種種,大夥就是講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但是誰都不願意冒著個頭。
臺下的人都為上面這個半大孩子捏了一把汗,如果黃老嘎有了翻身之日,可以想見他的下場將會是多麼悲慘。不過接下來的節目,讓大家開始懷疑黃老嘎究竟還能不能翻身,捲土重來。
黃老嘎赤身**的被推上了土臺子,他從昨日被揪出來時便是這個樣子,執法隊的人恨透了這老畜生,硬是沒人應下李又廷的吩咐,半件衣服都沒給他。糟老頭子滿身皮肉到時白嫩的緊,只是大腹便便跪在地上肚皮上羅起了一圈又一圈贅肉,樣子滑稽不堪。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黃老嘎敢怒卻不敢言,由於身無寸縷自覺顏面盡失,更不敢抬頭去迎接數千雙幸災樂禍的目光。此時他恨不得將頭埋到臺子底下去。
李又廷實在看不下去,吩咐憲兵給他披了一件衣服,然後宣佈特別法庭正式成立,公審開始。首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