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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在城南分水嶺集結,如不見我們蹤跡,立即自行南撤。”叮囑了一番,便開始指揮大家分十餘夥人撤退,十分鐘後,整整一連人便化整為零消失在了寬城子的衚衕中。
張懷瞳何曾見過這等殘忍場面,半小時前還活生生計程車兵此刻有的便已中彈身亡,子彈與鮮血瀰漫了整個衚衕,這不是她想象中的冒險,看到呻吟計程車兵,以及倒在地上,血肉模糊毫無生氣的屍體,難過的嚶嚶哭起來。
一旁身披黑衣斗篷的人露出頭來,竟是個一頭時髦小卷發的女人,雖然凌亂不堪卻仍擋不住她嫵媚的風情,只是一雙眸子冷的能結成冰,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吳孝良拉起女人讓張學良揹著,囑咐道:“你們跟士兵向南撤吧,我隨後就去追你們。”張學良猜出了他的心思卻沒說破,張懷瞳則用雪白的小手擦了把臉上的眼淚。
“要走,一起走。”
突然地面震顫了一下,緊接著爆炸聲響起,碎石泥土嘩啦嘩啦被被震起一片,又像下雨一樣落在了下來,弄的他們滿身滿臉都是,萬幸的是這一炮打偏了。聽聲音這是日本四一山炮,吳孝良哪還有時間和他們囉嗦,連喊帶推的將他們送走,又貓著腰摸回第一線,此時留下的二十人已經只剩十一人。
陳秀巖見吳孝良返回心中火起,翻過身仰躺在掩體後,瞪著蹲在地上的他。
“犧牲了九個兄弟就是為了讓你安全撤離,因為你是綏東軍的靈魂,如今你回來是讓他們白白的死去嗎?”陳秀巖聲音尖厲,毫不留情。
吳孝良當然有自己的想法,炮彈破空聲傳來,他趕忙臥倒,一陣碎石夾雜著泥土濺落下來,旁邊的院牆則被炸了一個大口子。炮彈落在了院牆之內,否則落點再偏一米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他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碎石。
“我身為綏東軍主帥絕不會放棄你們其中一人獨自逃命,要逃也得一起逃。”
陳秀巖語塞,如此能與部下同生共死的長官鳳毛麟角,他突然覺得大夥死的值,因為他們有一個不拋棄他們獨自逃命的長官。
日本人似乎是想用大炮終結這些抵抗者的生命,不再派出士兵衝鋒,而是不停地向這個窄小的衚衕傾瀉炮彈。陳秀巖還要爭辯,已發炮彈落在他身邊,瞬間就被震暈。吳孝良見此情景不再多想,拽著他的身體便向衚衕裡拖,同時命令道:“都跟著我走,別打了,小日本這回搞炮轟,一時半會過不來。”
話音未落,又一輪炮彈砸下,十一個士兵頃刻便被炮火所籠罩,而吳陳二人剛剛藏身之地亦是陷入彈片與碎石猛烈的衝擊之中。吳孝良眼見十一條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顧不得後怕,帶著滿腔的悲憤,將陳秀巖背起來,拔腿向南跑去,心裡暗暗發誓,這筆賬他會記下,早晚有一天要加倍的找回來。
吳孝良揹著陳秀巖向南拐過幾條街,四一山炮的聲音被遠遠甩在身後,他不敢停留,怕鬼子再次追上來。又拐過一條街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
“大叔,我們在這裡。”
似乎是懷瞳的聲音,吳孝良轉頭尋去,卻見張氏兄妹在一片院子的鐵柵欄門內露出了腦袋,正招呼他過去。暗道,真是個好藏身地點。他二話不說,奔過去,將陳秀巖扔過並不算高的鐵柵欄門,然後自己飛身攀了過去。
幾個人隱藏在圍牆後,吳孝良氣喘噓噓的問道:“怎麼就你們兩個?保護你們計程車兵呢?”
張學良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灑脫,緊張而沉重的回答:“還有一個在那。”說著一指,原來涼宮和美手腳被拷著,躺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裡,雙目緊閉,口中塞著破布,似乎很痛苦。
“不僅是日本人,還有中國士兵也向我們開槍,他們幾個為了掩護我們已經……”
到這裡張學良說不下去,懷瞳臉上還掛著未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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