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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將軍,綏芬河下游還當真有這樣一個地方,就在白石墊。”
吳孝良拍手道:“馬先生不若替我們治安軍做嚮導如何?”
放眼民國,能和軍隊攀上關係的人哪個不是飛黃騰達?沒想到綏芬河遇襲竟是時來運轉、脫運交運的當口,馬開山驚喜道:“小人求之不得,願為將軍牽馬拽蹬。”激動之下他將戲文裡的臺詞都不倫不類的搬了出來。
不管吳孝良成功與否,他馬開山都得答應這個差事,一者治安軍對他有救命之恩,二者是心底潛在的血性使然,大丈夫這一生若不轟轟烈烈鬧騰一回不枉來了人世間這一遭嗎?
北洋綏芬河治安軍數日後悉數開拔,東寧縣知事一直將他們歡送到十里外,他是真心歡送這群瘟神,這年頭,兵不如匪,若是常年駐紮於此,百姓苦不堪言不說,他這位知事大人還要在政績考核上受連累,可真真就是噩夢了。
出了國境軍官們神經都緊繃起來,此次出兵為了避嫌,連軍隊番號都沒有,只是象徵性的命名為綏芬河治安軍,其目的就是不想過分刺激帝俄殘部,但學生軍士兵們鬥志蓬勃,雄赳赳氣昂昂開赴昔日帝俄境內的中國故土,報效國家收復失土終於不再僅僅停留在口號上。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進入俄國境內所面臨的第一個敵人既不是白俄軍隊,也不是土匪,而是該死的賊老天。
二月末的東北仍舊大雪封山,寒風刺骨,學生軍們於當日下午抵達白石墊,此地是片方圓幾公里的淺灘,早年間是淘金的金場,後來金礦殆盡才逐漸破敗,當年蓋的場房,窩棚仍舊保留下來,收拾出來住下一團人綽綽有餘。
場房、窩棚年久失修,破敗不堪漏風漏雪,修整起來極其不易,學生們計程車氣易鼓也易洩,凍餓之下,有人已經開始抱怨。
“我們參軍是為了打俄國人收復失地,如今卻來修房子,算怎麼回事嘛?”
“就是,同學們什麼時候遭過這份洋罪……”
可有人也不贊同。
“殺俄國人收復失地是報國,如今我們修復房屋便是為了收復失地一樣也是報國。”
吳孝良看到低迷情緒有蔓延傾向,便下令所有軍官與士兵一同幹活,自己脫下細尼軍大衣,挽起袖子,抄起樹枝幹草,也加入到整修房屋的學生兵中。
“旅長,你怎麼親自動手了?”有學生不解,這種事情身為長官如何能親力親為?
有人立刻歡呼道:“旅長身先士卒,同學們加把勁兒……”
吳孝良給學生兵們打氣:“全軍自我而下,均為報國而來,豈有高低貴賤之分?今後,治安軍官兵同吃,同住,同睡。同學們打起精神來……”
話音未落,狂風捲過,一座淘金場棚終於承受不住垮塌,學生兵們剛鼓舞起來計程車氣又低迷下去,吳孝良走到眾人面前,大笑道:“賊老天?喜歡與我們作對,我們就跟他鬥個徹底!”說罷揪下頭頂狗皮帽子,擲在地上,腦門熱氣騰騰,他抹掉汗珠,想起毛太祖的話,豪氣干雲:“與天鬥其樂無窮!”
學生兵們士氣果然大盛,紛紛喊著口號。
“與天鬥其樂無窮!”
剛剛被晉升為排長的錢銘鈞撇撇嘴,“蠱惑人心倒是有一套……”
吳孝良又命人將一塊足有一人高的條石豎在場院當中,他手撫過條石粗糙的表面,內心澎湃不已,築城從立此石始。
第90章 鑄城(二)
尹呈輔不明所以,一塊條石為啥能讓旅長興奮成這個樣子?
他們當然不明白吳孝良心中之規劃,這塊條石是未來將在此處拔地而起的城市之奠基,只是所有在場的人都沒意識到這是一個里程碑似的時刻。百年後,滄桑鉅變,這裡也成了自由廣場,遊人如織,拍照留念者不勝凡幾,不變的唯有這塊條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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