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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暴躁,這話可卻不笨,眾人交頭接耳,也覺這話有理。
那瞿宇明顯的欺他三位師叔不敢動手。卻聽楊兆基在一旁介面道:“比試倒也可以,但六合門中功夫非只一項,單那一項練得好不代表都好。瞿師侄不妨以六合槍、六合拳、六合真氣與我三人一一印證,看看師叔們當不當得此番重任。”
他這一句話看似堂堂皇皇,其實避重就輕。他們深知瞿宇雖脾氣驕躁、年紀又輕,但天資穎慧。何況他伯父就是明師,他那身功夫可是自小在他伯父手下打出來的,非同小可。自己三人雖是師叔,若論起對敵,只怕都不是他敵手。但瞿宇勝則勝在他年輕識廣,於別派武功頗有涉獵;自己三人若單論六合拳、六合槍、六合真氣,也頗可與他較量一番。且六合槍是戰陣中物,頗為沉笨,素來為瞿宇所不喜,一向是他弱項,劉萬乘擅長於此,多半可以勝他。再以二師兄郭千壽之六合拳與自己精研多年的六合真氣慢慢與他鬥來,不信不讓他認識到‘薑是老的辣’。
來弔祭中人誰不愛看熱鬧,雖在靈堂,早有人喝起彩來,弋斂在旁卻不由輕聲一嘆。
那瞿宇原是自驕自重,自視極高的人,瞧不起三個師叔的年老成精、狡猾怯懦。雖知這麼比給他們佔便宜不少,但自視過高,只求快刀斬亂麻,應聲道:“好!”
那邊楊兆基已極快介面道:“那好,就請瞿師侄先與你劉師叔先較量一下六合槍法。——本門原是為殺敵立功,保家衛國而習武強身,與一般江湖門派大有不同,這門功夫可是重中之重,不可輕廢的。然後再與你郭師叔較一較六合拳。你要是應承得下來兩位師叔,咱們爺倆兒少不得還要再比劃比劃六合真氣了。”
他這算盤打得好精——六合槍原為瞿宇弱項,他要劉萬乘先以六合槍挫挫瞿宇銳氣,先取一局;然後在他心灰之下再以郭千壽之六合拳與他纏鬥,郭千壽的拳掌功夫可是號稱皖西第一,這一局瞿宇縱勝得,恐怕也是在千招之後,且有一局已輸在前面,縱使勝了也不過是一個平局;他雖年輕,但連戰兩陣之下,真氣必然駁雜不純,自己再與他相耗內力。說到真氣,畢竟是靠年深日久的浸淫,那時不信自己勝他不得。
瞿宇唇角下撇,冷冷一笑,已知他用意,不屑與他爭辯,已應聲道:“好!”他們是武林門派,雖設靈堂,左右兩側的兵器架並未撤去,只是用白布蒙了。瞿宇一躍就到了右首兵器架前,扯開白布,一伸手就挑了一杆點銀槍。
這正堂本就是六合門子弟的練武堂,這槍也是他練熟的,接著一躍而回,在靈桌上一拍,桌上所供瞿百齡生前所用七十八斤重的鑌鐵長槍就已一跳而起。他這一拍使的是猛勁,然後並不收手,右肘一抬,一個肘錘已輕輕巧巧撞在槍尾,那槍已迎面向劉萬乘射去。瞿宇這才叫道:“劉師叔,接槍。”然後雙拳一抱,他那長僅四尺的點銀槍就橫在雙臂臂彎間,人已躍至門前下首處端然執禮。
他這兩下鷹飛魚躍,做得極為漂亮,雖然來回兩次均從眾人頭上掠過,頗為無禮,但眾人至此也不由拊掌叫了聲:“好!”
卻聽瞿宇叫道:“伯父所遺神槍,弟子不敢僭用。師叔,請教了。”
他雙手一分,那一杆點銀槍忽分為兩段,成了兩杆,左右雙手各挽了一個槍花。然後雙槍互換,左手“鳳凰三點頭”,右手“武聖遺宗”,等於向劉萬乘施了個起手禮。然後雙槍一合,又併成一杆,槍花一顫,直往劉萬乘眉間挑去。
他這幾手玩得眾人眼花瞭亂,果有先聲奪人之勢。原來以瞿宇之傲,怎容自己在本門中有一項技藝遭人輕視?他素來不愛那六合槍法的笨重,想來想去,索性避重就輕,自做了一杆槍,將一杆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