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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基本彙集了與早期佛教文物有關的各種情報。工作人員按照搜尋框架的編目,初步製作出了一份關於文物發掘、館藏文物清單、論文與出版物、收藏者和文物走私嫌疑人、國際拍賣市場與地下黑市交易的分類報告。
在特別整理出的學者名單中,中村的熟人們也名列其中,包括了J博士、宋漢城、沙地。而中村在手稿中提到的明治以來日本佛教學者的名單,是他們迄今為止所看到的最完整的一份。這份資料竟有數百頁之厚:涉及的日本佛教學者有千名之多,日本學界、佛教界在此領域的著力之深可見一斑,在東亞各國中幾乎無出其右者。“二戰”後,日本廢止了一*九年頒佈的“宗教教育禁止令”,由此所創造的開放的學術環境,加之明治以來歷代學者的卓越建樹,使得日本儼然已成為佛學研究的重鎮。其佛教學者的足跡幾乎遍佈世界各個知名的大學學府和研究機構,並且湧現出瞭如高楠順次郎、南條文雄、宇井伯壽、鈴木大拙、中村元、平川彰、高崎直道等一大批融匯了西方學術訓練與東方哲學思辨的學者,造成了廣泛的影響。
宋漢城與沙地仔細翻閱著這份資料。學術研究素來與情報資料的完整掌握息息相關。眼下,為尋找中村而展開的情報分析,奇妙地與他們的分內工作合二為一了。
突然,宋漢城的眼前一亮。在戰前佛教學者的名單中赫然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名字:
高木繁護——戰前師從宇井伯壽,後在駒澤、東京帝國等數所大學的佛教研究所就職,“二戰”結束前在東南亞的一次考察中失蹤,失蹤時間不詳。高木這個名字及其頗為特殊的經歷,不禁讓人浮想聯翩。這是偶然的巧合麼?
隱僧 12(2)
其後的名單中出現了另一個名字:中村增造。
宋漢城和沙地可以確定,中村增造就是中村佑行的父親,中村曾提及自己的父親也是佛教學者。資料顯示,中村增造畢業後曾擔任過高木繁護的助手,戰時入伍,服役地點不詳。戰敗後,他回到早稻田任教,直至病逝。
他們兩人的著述,大多是宗教史與佛教史的教材編撰或是與日本佛教宗派研究有關的論文。高木繁護早年就是從曹洞宗創辦的駒澤大學畢業,走上學術道路的。這份資料並未明確提及兩人曾涉足早期佛教的研究(但不能排除被遺漏或忽視的可能性)。從學術貢獻程度而言,他們都屬於日本大學機構中典型的授課型學者,並未在國際佛教學術界造成什麼深遠影響。
失蹤的高木繁護是高木家族的一員麼?這得到了東京後問過高木直子才能確定。無論如何,這兩個學者的名字非常耐人尋味。這兩人在“二戰”中的經歷也值得進一步深入探究。想到這裡,中村佑行會選擇比較宗教學這個冷門專業並如此執著鑽研早期佛教史,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一個邏輯鏈環已然浮現出來。
六十多年前,高木繁護同樣也在東南亞的叢林裡失蹤了,這純屬巧合,還是命運的無心安排?
他們急於得到上述疑問的答案。到目前為止,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突破點。
第二天上午,直子去醫院看望住院的父親。一路上,她的心思還停留在昨晚的疑慮中,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人故意造成了中村失蹤死亡的假象,這再清楚不過了。製造墜機假象的幕後人物顯然神通廣大,他的勢力範圍似乎越出了柬埔寨叢林,甚至還把手伸到了東京。這一事實,如同攝影用的反轉片,第一次讓中村事件顯現了它的原貌輪廓。她和披蓬原先的估計是對的。
他們的對手,有可能遠比當初估計的文物走私集團要複雜得多。
從現在開始,事情將向著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六十年前那支神秘的日軍考察部隊,猶如木乃伊闖入時空,似乎再次復活了。
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呢?是否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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