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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回覆。他以專案合作為由找到了李逸初曾經的老闆,費盡心思打聽李逸初在進公司之前的情況,得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訊息,認識一些和李逸初打過交道的人,他只能循著一個個的蹤跡去調查,慢慢拼湊出事實。
梁煊每前進一步都覺得很困難,似乎有無數根繩索套著他把他往回拉,不讓他去探求過往,可這些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彷彿前方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在等著他跳下去。
李逸初的簡訊又準時進來,梁煊低頭一看,按了關機。
梁煊站在燦星課堂給教師們安排的合租房裡,身邊是燦星的負責人張先生。張先生指著一個房間對他道:“這間屋子是當時李逸初住的,住了三年。”
梁煊走到那個木板床邊坐下,環視著周邊簡陋的東西,然後雙手交叉撐住腦袋,久久未動。
過了好一會兒,張先生才看到這個坐在木板床中間的年輕人在拼命控制住肩膀的顫動,站立的張先生只能看見他的後腦,還有青筋暴起的脖子。
張先生才意識到,這個人在哭。
張先生並不意外,因為從他見到這個年輕人,他每問出一個問題,自己的答案都像是在往他身上揮鞭子,張先生似乎都能看到那種鞭子穿過身體的痛苦,這位年輕人像是被人一點點抽去筋骨,一層疊加一層的劇痛,完全是一種肉眼可見的酷刑。
李逸初在我這幹了三年,我記得他當時剛成年,要不是看他高考成績太好,我也不敢要吶。
工作怎麼樣?哎,很累,他一個人的課時頂的上我們兩個老師的了。
為什麼辭職?好像是他考了本科證,要去正規公司幹了,我記不太清。
他朋友不多,我們這不是大學生就是老師,他就和幾個大學生關係還不錯。聯絡方式?這些大學生早就不在我這幹了,要不我把他們以前的電話給你,你試試看。
……
梁煊腦子裡全是剛才張先生的回答,每一個字都清晰響亮地在他耳邊迴繞。
他看見十八歲的李逸初,形單影隻地被人拒之門外;十九歲的李逸初,奔波於密集的課程之間,凌晨才能躺在這個木板床上休息片刻;二十一歲的李逸初,為了彌補學歷的不足起早摸黑的上班看書。
而他當時在做什麼?
Q大的荷塘湖景、自習室全天供應的暖氣、操場上暢快淋漓的球賽,還有德高望重的教授,優秀友善的同學,畢業後紛至沓來的橄欖枝。
這些他習以為常的東西,對李逸初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第46章
李逸初已經由最初的生氣到現在的心慌,他不由自主地會往壞的方向想,甚至還想到梁煊是不是被騙到什麼傳銷組織裡,但又一想以梁煊的智商,不騙別人就不錯了。
路新見李逸初已經超過假期兩三天還沒回來,梁煊也不在公司,他心想這兩人不會又去哪玩去了吧?這種墮落的行為必須嚴加批評。於是他給李逸初打了電話:“我說李經理,你是打算和梁大總監私奔嗎?”
李逸初聲音嘶啞:“路新,我找不到梁煊了。”
路新一聽他那音就知道他正在氣頭上,連忙站直身體:“怎、怎麼了?你慢慢說,別急。”
李逸初用手在頭上撥弄,在酒店裡來回踱步:“梁煊跟他媽說的是初二就回上海,可我到現在都沒見到他。之前還有電話和簡訊,現在電話不是通話中就是關機,我根本聯絡不到人!”
路新抓錯了重點:“你見了他媽?你、你們出櫃了?!”
出櫃?這兩個字提醒了李逸初,如果梁煊真的失蹤了,劉姨應該非常著急才對,怎麼可能每天悠閒地逛街吃飯,那就說明梁煊和劉姨之間還是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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