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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公子。你總算來了。這兩天我讓人到處找你找不見。”
“哦?不知顧姑娘……”
“咦?這是哪裡來的杏花?”
“嗯……剛剛在巷口……”
“仍這麼鮮呢!”顧盼兒臉上頓時露出頑童般甜笑,“多謝邱公子,我才說花都要謝完了呢。盞兒,趕緊幫我插一枝。小茗,其他的快插到我屋裡那個黑花瓶裡,蔫了就可惜了。”
盞兒提過籃子,顧盼兒選了一小枝開得正好的,小茗替她插在了鬢邊。顧盼兒笑嘻嘻地問:“邱公子,如何?”
“美……真的美……”邱遷見她如此歡喜,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何況,粉杏襯著玉顏,越發映得瑩潔明媚。
“哎,一見花我就忘了正事。我找你是要說馮寶的事。”
“哦?”
“前天,我有個舊識的官人,從應天府來,他在我這裡見過馮寶一面,還說過幾句話。他說寒食前一天,在應天府看見馮寶了。當時馮寶正下船,岸上有個人迎了過去,身後跟著個隨從,牽著兩匹馬,馮寶和那人說了兩句話,就一起騎馬走了。”
“那個人他可認得?”
“他說似乎是應天府的節度推官,姓匡。”
馮賽騎馬前往谷家銀鋪。
他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究竟陷入了怎樣的迷局陷阱,妻女被劫,江西四商攪亂汴京商行,汪石百萬貫官貸,左藏庫飛錢……如今又牽扯出谷家銀鋪假錢。這些事情看似各不相干,但又絲絲縷縷相互交纏。那四商和汪石如今全都下落不明,他們是否正是綁架邱菡母女和碧拂的綁匪,也無法斷言。自己這樣沒頭沒緒四處亂撞,不知是否選對了路,能否找回妻女,他一概不知,卻只能這樣繼續亂撞。
昨晚,他將打問到的事,告訴了周長清,周長清聽後也有些驚異。
“汪石曾是江州的鑄錢工匠?左藏庫又發生十萬貫錢飛走這等異事,二者看來恐怕真有關聯。”
“還有谷家銀鋪,我弟弟馮寶似乎替他家銷過假錢。”
“假錢?這個倒沒有聽說過,不過幾年前我曾隱約聽人說起,谷家銀鋪似乎做過銷熔銅錢的勾當。”
“銷熔銅錢?”
大宋銅錢每一代輕重都有些差異,不過一貫錢大致以四斤八兩為準,主要由銅、鉛、錫熔鑄而成,其中銅的比重又最高,佔到三斤四兩左右。
由於銅關係國計民生,也被列為禁榷之物,因此大宋銅器比歷代都要少,少便珍貴,被稱作“古器”。有些人便瞅準了其中價差,銷熔銅錢,一百文錢,能煉出十兩精銅,再鑄成銅器,則能賣到一貫錢,有十倍的毛利。
這也是大宋常年“錢荒”緣由之一。朝廷也嚴厲禁止,治罪極重,熔十斤銅錢者,就要發配五百里。但重利之下,屢禁難止。
馮賽忽然想起來:“我家鄉江西盛產銅礦,天下三十五大銅場,其中最大的三處,有兩處就在江西,信州鉛山銅場尤其大,聚到那裡的冶戶就有十萬家。谷坤有個兄長叫谷乾,便在鉛山銅場包買了銅礦,鑄造銅器,常年運到京城,由他弟弟谷坤發賣。”
“開鑿冶煉銅礦,費時費力,銷熔銅錢,則要快很多。他借開採銅礦,正好可以遮掩。”
“銷熔銅錢固然是重罪,造假銅錢的罪,則更重得多。以谷家兄弟現在的家業財富,怎麼會再去貪這個利?”
“這利字,比食色更加厲害,哪有底止?就像我,即便常常以聖賢之學自律,現有的錢財也幾輩子都用不盡,但只要見到可圖之利,仍舊不由自主便想去賺。能做到的也只是求利不違義。那谷坤兄弟,人雖豪爽,卻有些行不由徑的邪氣。”
“糟糕……”馮賽猛然想起一事。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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