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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等在前面,他要去和青姨他們會合,在彭山江口鎮順岷江而下,由眉山往樂山,宜賓,轉長江出川。
那個看守城門的軍官叫許勝傑,是剛剛上任的劍南道宣撫使蔡晟帶來的一個校尉,平日裡蔡晟跟著作威作福慣了,這次吃了一個大癟,有氣沒處發,在蔡晟面前添油加醋狠狠告了陸炎一狀。蔡晟聽著就覺得不對,陸炎的夫人,新桐縣主聽說病得快死了,居然還有力氣遊山玩水?他回味過來,狠狠地摔了徐勝傑一巴掌,罵道蠢貨,當即叫人嚴把出川的各個路口,叫來心腹家將帶人沿路追去。
人要倒黴,喝水也塞牙,劉仲的運氣就黴到了家。
他們一行人磕磕絆絆到達彭山江口鎮,卻見鎮子裡氣氛不對。
江口是世界上最早的茶葉市場,著名典故‘武陽買茶’就是在這裡,也是岷江到成都的最後一站。平時鎮上人群川流不息,碼頭上常常是幾百艘貨船開進開出,到得晚上,居民、商店以及數百條船點的油燈、行人照路用的纖藤火把,把鎮子和江面裝扮的非常壯觀。
此時已近黃昏,江面上一片烏壓壓的船;卻連一絲亮光也無。沈謙心中忐忑,使護衛老九往鎮上打探,沈家對江口很熟悉,老九很快回來,苦著臉說道:“械鬥,死了幾個船伕,最後鬧大發了,兩幫人大打出手,用船鎖住水道,進不去也出不來。彭山縣令帶著衙差在調解。聽說從眉山調護航水軍過來了。
沈謙一凝,這下就是賄賂彭山縣令弄到了船,半路上碰上水軍也很麻煩,帶的人大半是旱鴨子,萬一行蹤洩露,水路就成了死路了。
他當即決定走陸路去眉山。還未到眉山,一個急腳遞趕上來,交給沈謙一封信,說是川陝宣撫使蔡晟封鎖了出川的道路,沈家的店鋪全部被封。
沈謙嘆氣,看看蔡晟下令的時間,只怕眉山已經接到了命令。要是在江口碼頭坐上船,還能趕在蔡晟的封鎖令到達之前出川,如今晚了。蔡晟封了只剩下空殼的沈家鋪子,分明是公開警告各色人等,牆倒眾人推,以前打下的關係網都不能再用了。梁王的動作越來越大,看來京城方面肯定有大變故,只是虎毒不食子,為什麼他一定要致阿仲於死地?阿仲是個傻的,一問三不知。此時就是出了川,沿路只怕也是危險重重,老家也不知怎樣了,如今只能希望老爺子做好了準備。信尾建議他們往西南去雅州(雅安),先避開風頭再說。那裡他很熟悉,山高林密,夷漢雜居,對官府的命令大多不以為然,夷人性情直爽講義氣,很容易躲藏,實在不行,往南可走大理,往西還可去吐蕃。
他們扮成茶葉販子,分成兩撥,改道往浦江而去。
劉仲坐在租來的雞公車上,車伕們靈活的在田間低頭穿梭。秧苗青青,薰風徐徐,夾雜著草汁香和花香,還有一股農家肥的味道,暖洋洋的太陽下,劉仲的頭一點一點地睡著了。
前面的三岔路口,歪著幾個差役。往眉山,浦江方向的檢查的仔細些,往成都的只是看看就過了。
沈謙他們過後,輪到了劉仲,對面一個差役看過來,叫道:“這有一個胖的!”
旁邊的差役鬨笑道:“是個女娃子嘛。”
“想賞錢想的眼睛花了。”
“今天你看了幾個胖娃娃了?想要自己生一個嘛。”
那人下不了臺,皺著三角眼看了一眼打著鼾的劉仲,揮手叫道:“劉老先。”
一個乾癟秀才走過來,三角眼拿起告示:“念念。”
劉老先搖頭晃腦,抑揚頓挫,之乎者也地開始念,那人聽了一會,道:“停停,就——就——那什麼肥,什麼意思?”
“肥白者——又胖有白也。”
三角眼又比著畫像看劉仲。劉仲這一個多月遭逢大變,心力交瘁,一路上奔波勞累,風餐露宿,體形已經開始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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