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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的靜候之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任何舉動,因為他們都很有默契的知道,那個最為重要的人,至今還沒有踏足這片渾黃的土地。
沙洲飛白鷺,青衣帶蓑笠,夕陽西垂,紅雲滿布,一匹通體雪白的雙峰駱駝脖間繫著一串金鈴,叮噹著緩緩行來,上面坐著一位一身青袍的年輕公子,眉目疏朗,姿態灑脫,在一名白髮老丈的引領下,於熾熱的烈陽之下,漸漸走進了那座死寂的古城。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這個外來人的身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擋。
如今的局勢是一片微薄的冰面,下面早已經暗流洶湧,需要的只是那顆砸碎冰層的石塊罷了。
青夏看到那名青衣男子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秦之炎。她站在大營之前,看著空無一人的長街上站立的男子,卷著黃沙的風吹過他的長髮,飄飄散散的在乾燥的空氣裡飄搖。男子看起來還很年輕,可是那雙眼睛卻好似穿透了千年萬年,匿藏了太多的滄桑和坎坷,細細的魚尾紋熨帖的遊弋在他的眼角,卻絲毫無損他的風華。男子也看到了青夏,眼睛漸漸彎起,牽起嘴角,然後溫潤的一笑,聲音醇厚的說道:“請問這位姑娘,這裡可有投宿的客棧嗎?”
時光飛掠而過,有誰的心微微抽搐,悄悄的滴出血來。
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走進這樣一座空無一人的城市,還敢這樣安然的向一位一身戎裝的軍人詢問客棧在哪裡的。更何況青夏的裝扮,即便是最熟悉的親信也不可能輕易認出,除了當年的軍校教官,這個人是第一個一眼就認出她是女扮男裝的外人。
當晚的樓蘭城內一片安靜,但是這只是表面現象,畢竟大戰在即,所有的人全都暗暗的磨亮了自己的兵器,等待著那誓死的一戰。
青夏坐在書案前,看著青衣男子優雅的喝下一杯花茶,面色不變,手心卻微微有絲絲冰涼的汗水。
“你是什麼人?”
男子淡淡一笑,輕輕挑眉,說道:“過路人。”
“樓蘭此地幾日前鮮血橫流,後山的萬人坑至今還聚集著大批的禿鷲,各方大漠勢力齊聚,眼看就要爆發大戰,你這個路人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來,未免太過於大膽了一點。”
“各位將軍要打仗與我何干?”男子一笑,眼眸閃過一絲難掩的鋒芒,嘴角溫軟的牽開,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繼續說道:“更何況,人都有一死,樓蘭百姓的死活,似乎更與我無關。”
青夏眉頭輕輕皺起,雙眼在男子的身上來回打轉,鳳眼微眯,終於站起身來,呼啦一聲開啟大帳的簾子就走了出去。
男子目光溫潤,笑吟吟的望著前方,緩緩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眼下的局勢十分危機,表面上,是青夏將所有的敵人都吸引來,鉗制了他們的兵力,讓他們看不清虛實的困在樓蘭,為楚離開闢出回楚的道路。可是實際上卻是青夏的軍隊被各方勢力圍困於此地,團團包圍,若不是佔著樓蘭城的地利,可能早就已經被數倍於自己的敵人瓜分蠶食。
而最令人揪心的是,楚離若是知道自己被圍困於此,會不會不顧危險的冒險前來?
她可以為了楚離孤軍奮戰,拖延敵方大軍的腳步為他開闢通途,那麼他會不會因為自己而放棄逃生的機會,而傻傻的投入死局?
青夏站在營地裡望著天上的圓月,靜靜的等待第七批斥候的回報。然而更鼓敲過了三響,仍舊沒有一聲馬蹄的聲響,她知道,如今的樓蘭城,已經成為一個可進不可出的圍城。
輕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青夏以為是來勸自己回去休息的宋楊,聲音略略有些疲倦的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不想睡。”
一件溫暖的披風突然披在了自己的肩上,青夏鼻尖微動,一顆心彷彿瞬間被人捏緊,那種淡淡的,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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