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4 頁)
……”
說完,便再也沒有下文。
泠霜還是保持著這個動作,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地看著他。
時間隨著著午後的陽光,在空氣裡緩緩地流淌。段瀟鳴嘴邊的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始終在掙扎,一會兒揚起,一會兒又被他生生地憋了回去,如此反覆,半刻鐘下來,嘴角微微抽搐著,可愛又可笑。
泠霜的手腳都纏著繃帶,又被竹板固定著。那次墜馬,墊在下面的段瀟鳴倒是隻擦破了點皮,到底是身經百戰的人,筋骨都非常人可比,而另一邊的泠霜就不同了,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所以,現在是除了脖子,沒一個地方能動的。
她使盡全力地側過頭,靠在他肩膀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段瀟鳴閉著眼,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這一聲笑,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單薄的衣料,正被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沁溼,透過衣服傳到肌膚上,灼灼的,竟有些燙人。
那,是她的溫度。
袁泠霜從來不在別人前哭泣,可是,段瀟鳴不是別人……
半盞茶的功夫,淚水已經把他的衣服溼了一大片。
段瀟鳴的嘴角噙著微笑,終究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睜開眼來,伸過手,把她的頭枕在自己臂上。
“以後再敢開這樣危險的玩笑,可就不會像這次這麼便宜了……”他的嗓音低啞醇厚,繞在她耳畔,俯下頭來,將她滿臉淚痕,一一輕吻吮去……
無意卻驚一甌春
段瀟鳴的身體底子好,雖然受的是內傷,也只躺了大半個月,就下床了。倒是泠霜,傷筋動骨,沒個三四個月,是休想活動自如了。
那大半個月裡,兩個人就像兩個孩子,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樣舒舒服服地躺著,每天看著太陽從東邊的窗子裡升起來,再從西邊的窗子裡落下去。靜靜地依偎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美好地,彷彿那一切阻隔真的就消失了一般。
段瀟鳴每天都摟著她,跟她講草原上的風土人情,講鄂蒙各部之間的趣聞,逗得泠霜每天靠在她懷裡笑。
侍候泠霜的丫鬟僕婦進進出出給他們送藥送飯,對這對主子的諸如此類舉動早就見怪不怪了。
就連在內城最有資歷的老婦都感嘆,自拉沃建成以來,她便在內院侍候段瀟鳴的女人,也算經常得見大汗真顏,可是,縱使把這麼多年他說過的話加起來,怕也沒有這半個月說得多呢!
她已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在這內城裡,來來去去,見過多少花容月貌的女子,從得寵得勢到失寵失勢,也是看破世情了的,倒是眼前的這位漢妃,小小年紀,竟是天人之相,倒是個有福之人。
這廂段氏夫妻在香閨裡躺著,那廂拉沃城裡,可是炸開了鍋。
短短几日,城裡的頭條訊息已經變成了‘一向沉默冷酷的大汗居然會講笑話’!
第一天,當這個爆炸性訊息從酒樓率先傳出的時候,滿城的百姓驚訝地差點掉了下巴。
第二天,說書場就開始了最新的段子‘大汗千里尋妻,漢妃馭夫有術’。
到了第三天,全城的夫妻都開始鬧彆扭,家家戶戶都湧現了幾乎同一個家庭問題不論是少婦還是老妻,都在抱怨同一件事為什麼自家相公就不像大汗那麼會疼媳婦?
於是,段瀟鳴在一夜之間,儼然成了標準好相公的典範。
諸如此類,街頭巷議不斷。就像這春天的腳步,讓人滿心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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