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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比較關注搖滾樂。這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人們突然受到了關注,把握不住,會失去自己,很容易倒下。現在許多年輕的樂手,已放棄了許多理想,不知道要做什麼。”
“我寫歌很快,但我不願給自己很大的壓力,所以,第5張專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
“我去過不少國家和地區,美國、德國、法國、英國、丹麥、瑞士、日本、香港。歐洲對中國感興趣的人比較多,出於政治的需要。所以,我們與國外交流的時候,就有一種恐懼感,西方人對此不太理解。”
對於現實,崔健說:“我們要非常理性地看待我們的生活。”
對於新專輯,崔健說:“我等待市場對我的評價。”
1998年5月
二十四 大難不死的羅中旭和鳳凰涅■的毛寧
“1998年的夏天,我接到杭州的DJ彭激揚的電話,說羅中旭在杭州出了車禍,也許要死了,不死也要成植物人了。我特別緊張,就跟羅中旭的公司星工場的老闆姜泓溝通。
“星工場95年火了高楓,96年火了羅中旭,99年火了孫楠,就是沒火女歌手。韋嘉、王蓉、孫萌等當時都是星工場的。
“後來經過搶救,羅中旭住在醫院裡,生命沒有危險了。我說我要去做報道。姜泓說‘我可以安排你去,但是能不能採訪是你的本事,我說服不了他’。那時候車禍才3天,外面誰也見不到。我很有信心,因為我跟他很熟。後來我就去了杭州。”
“帶DV去的?”
“帶了DV,一個人。所以DV的好處就是讓我自由自在,也不顯眼。到了那邊他的經紀人、也就是以前黃格選的經紀人袁錚也躺在醫院,車禍時在一個車上。
“到了病房以後我就跟他聊天,他腦袋全部封住了,就露出一個臉,但很清醒。那時候他跟瞿穎正在談戀愛,瞿穎從蘇州趕過來看他,沒化妝,我就沒認出來。後來瞿穎叫我,我才恍然大悟。
“我開始安慰他,滿屋子都是鮮花,他老躺著手很僵硬,不舒服。我就幫他按摩一下手臂,放鬆一下。我說‘因為大家都很關心你,我想拍你幾句說話。’他說‘太難看了吧?’我說‘這樣,我先拍一個鏡頭你看一看,你覺得不好我們就不拍。’
“當時他特別紅,在羅馬尼亞獲了一個大獎,又是青春偶像派創作歌手,每天特別忙。我跟他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件事對你來說也許意味著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折,它會讓你靜下心來思考一些問題,讓你的心態趨向平和。這對一個歌手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當一個人的事業一直都在往上走的時候,如果沒有遇到一點挫折,很容易失控。每個人在這麼忙碌的時候,其實是需要沉澱的,需要有時間反思的。對你來說,現在也許是好事,可以讓你進行一些反思和創作。’”
“你去的時候沒有發現媒體?”
“沒有,訊息封鎖了。當時所有媒體都在關注但是沒有拍到。我是自己人,他們老闆安排我去的。
“羅中旭就說‘好’。我就拍了一個鏡頭給他看。我說‘挺好看的,有點像修道院的人。’他說‘好吧。’我就拿著機器一邊問,他就一邊說。後來在鳳凰播出了。當時全國媒體任何一家都沒有羅中旭躺在病床上的鏡頭,只有我拍了。
“編的時候因為有我問的聲音在裡邊,而且我的聲音一聽就很熟悉。後來高楓跟我說,‘你太殘忍了,人家躺著不能動你還採訪?’可能這就是我的一個職業的需求,但是我不是去搶新聞或者是影響他,我會尊重他,徵得他的同意。”
“採訪羅中旭的時候你們對話了多長時間?”
“半個小時。”
“都談了些什麼呢?”
“他說他一定會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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