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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祈高本的忽然插嘴,將蘇念嚇了一番,皇帝有些不悅,但畢竟身畔之人是他寵信多年的太監,不悅之餘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側過身去,笑道:“既然你如此關心朕的身子,為表忠心,你便先替朕試一試吧,看看效果如何。”
心下一驚,作為待在皇帝身邊多年的祈高本而言,他早已將皇帝的心思摸透,否則也絕不可能在只有二十餘歲便爬上了司禮監一把手的位置,除了踩著師父的屍體之外,他自個兒的手段也是不可忽視的。
所以他此刻很明白,若是他表現出害怕一面,而找理由推脫的話,皇帝定然會大怒,進而讓他數年來在皇帝心中建立起的信任頃刻間崩塌。
這一點,是他決計不敢冒險的。
想此,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依舊低眉順眼,裝作與自己絲毫無關的蘇念一眼,才回道:“為陛下效勞,是奴才的福氣。”
皇帝大笑,對於他的回答滿意地不行,衝著蘇念招了下手,“起來吧,擇日不如撞日,便在今日讓朕見識一下你祖傳的針灸之術到底效果如何。”
能夠讓權傾朝野的九千歲作為自己試驗的物件,蘇念顯然是這多年來的第一人,但她卻並未露出絲毫的害怕之色來,反而是笑著看向了祈高本。
準備好一切所需的東西,蘇念指了指初初搬上來的躺椅,笑道:“麻煩九千歲放鬆躺上去。”
祈高本眸色如潭,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便照著她所言躺了下去,她抽出了根細長的銀針,在他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半眯起了眸子,話音低低中透露著幾分詭異:“九千歲可知曉,若是在針灸之時,施針人一不小心扎錯了穴位,會是如何?”
“神經錯亂,還是全身癱瘓?”這話自祈高本的口中脫出,像是在道著再普通不過的話一般。
蘇念不由笑了,甚為欽佩地說道:“九千歲真是好膽量,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怨不得陛下如此信賴您呢。”
這一點,祈高本向來很懂,身在皇宮,在爾虞我詐中若是沒有冒險精神,註定一輩子都只能屈居人下,他既然能走到今日這一步,便早已無退路,若是想要永葆榮華,只能披荊斬浪地往前走,決然不能回頭!
銀針紮在肌膚之上,其實並不是很疼,而且蘇唸的手速雖然不算快,但也沒有半絲的抖動,一個施針,一個被施針,兩人都表現地極為淡定,反倒是站在一旁看的皇帝極為緊張。
畢竟這可是關乎他的頭疾能夠徹底痊癒的機會,不論這個機率有多麼地小,他也得竭盡一切機會抓住了。
收回最後一枚針,大摸是過去了兩個時辰左右的功夫,別說是蘇念,便是連祈高本都忍不住舒口氣。
“九千歲,您現下感覺如何?”眨巴眨巴眼眸,蘇念表現出十二分的討好之意。
無視她的目光,祈高本便想要站起身來,但不過站到一半,身子便是一陣前所未有的酥麻,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便向前栽去,幸而蘇念動作夠快,攙扶住了他,“九千歲是否感到下半身發軟,無法直立?”
“是針灸失敗了?”一聽到她這般問,在一旁看得緊張的皇帝趕忙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蘇念朝著他笑了笑,“陛下且放寬心,若是小的失敗了,那麼方才九千歲可是連半絲力氣都使不上,又怎麼可能站到一半才倒下呢。”
“那我為何現下提不上力氣,難道這針灸之術有後遺症?”雖然在施針之前祈高本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若是真的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他的眸底暗了幾分,涼涼地落在蘇唸的身上。
尋常人若是被殺人不眨眼的祈高本以這般陰森森的目光注視著,想必已經嚇得腿軟了,但蘇念顯然又是例外中的例外。
她非但不曾有半絲的恐懼,反而微笑再微笑,笑容簡直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