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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你要帶著這個倒黴徒弟一起麼?”
“不了。”就在墨子靖看著他師尊提起嘴角,深怕離淵會答應時,離淵卻這樣開口。離淵道:“葉姑娘一介凡人獨自待在琅邪山上,我……”
“知道了。”原本在離淵說前兩個字的時候,她就已然不悅,當離淵說了後面那一句話後,她便更是不悅了。昔蕪轉過身子,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衝小販喊了句結賬,便拽著嘴巴還叼著個包子的明砂,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明砂一雙筷子還拿在手上呢?
“師尊。”墨子靖深思之中向離淵虛心請教:“以往祖師爺爺總是同子靖說,這女人往往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子靖是不信的。可是今朝見了這妖……直至見了昔蕪姑娘,子靖方才忽然大徹大悟。”
想到離淵同昔蕪交好,墨子靖把原本掛在嘴邊的妖女二字嚥了回去。看著昔蕪拉著明砂的身影,很快便淹沒在來往的人群了。離淵微微抬起一邊的嘴角,在墨子靖看了也算是微笑了。
離淵道:“子靖,大徹大悟這麼個詞,可不是這麼用的。”
墨子靖:“……”
“這揚州城的月色在我眼中同那長安城是不一樣的。”昔蕪託了腮,察覺到身後離淵的氣息,對著這這滿滿一輪明月,淺淺說道。三個時辰,昔蕪在心中算了算,這三個時辰怕是都在琅邪山上陪著葉綰茹呢?
月色清輝,染上了她並不算美麗的側臉,卻映照出好看的輪廓。
“為何?”
“就比如我腳下踩著的這些瓦片。”昔蕪側首,笑得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抬腳動了動,故意踩得花花作響:“你瞧,這是泥瓦,就算上了色也還是泥瓦。可長安城卻不同,皇帝老兒奢靡著呢,就連這擋風遮雨的瓦片,都是七彩琉璃做的。”
離淵不禁笑了聲,道:“不是說月亮嗎?怎麼又說到瓦片上來了?”昔蕪總是這樣,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離淵覺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了。
“嗯……”大概也是覺得這瓦片和月亮似乎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昔蕪想了想,看了看離淵的眼睛,復有若有所思的抬頭望了望月亮,昔蕪道:“大抵是因為這處地兒的曲水款款,在我眼中揚州城的月色,更多的是一種小橋流水的江南味道。而長安城的月色,雖是照徹繁華,落得一地霜華。人來人往,卻仍是感覺寂寞的很。”
“有時候,我一個人坐在那些琉璃瓦片上的時候就會想,那些帝王把房子修得這麼漂亮又有什麼用呢?”
頓了頓,昔蕪吸了口氣又道:“後來我漸漸想明白了,大抵是就連他們自己也逐漸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作繭自縛。所以便給自己修築了那些華美的宮殿,想著即便是做了那籠中鳥兒,也要讓外面那些不明所以的覺得豔羨。可是……籠子就算鑲金翠玉……牢籠依舊……還是牢籠啊……”
說罷,她玉手一指,也不知指往何處,她道:“你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可長安城裡面的那些人呢……他們對你微笑,真的就是因著心中歡喜麼?”
有的話,一旦說出來便收不住了。昔蕪也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怎麼了。或者是自己這幾日,究竟是怎麼了。最初那幾年的回憶突然變得格外清晰,就連那一劍所帶來的痛,現在回想卻比以往更清晰起來。
她望向離淵,腳下是揚州城影影綽綽的燈火。
她說:“他死了。”
他自然知道,昔蕪說的那個他是她初入凡塵時,遇到的那個男人。
這段過往,離淵早前便在七夜那兒或多或少聽過些。
那時昔蕪沒有心,只覺得這個公子哥兒挺有意思,也歡喜和他在一塊兒玩。可是有一次,這個公子哥兒被一隻狐妖纏上了。狐族天生貌美,這狐妖化成的女子自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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