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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充滿無窮慾望的姑娘。”老頭最後的尾音拖得很長,生怕別人聽不出弦外之音。
宋極苦笑:“我們都是需要解脫的人。所以白辰逸指點了她,現在也輪到你來度化我。不是嗎?”
“你想知道什麼?”
“看見鳳凰木的花了嗎?”宋極指著頭頂偶爾被風吹落的花瓣,目光回落到老頭的臉上,“木棉卻沒有花。不是很奇怪嗎?”
“這可不是木棉花開的時節。”老頭聳肩。
“可卻是白辰逸唯一能看得到的?這裡什麼都在紙條上透露了,缺的只有木棉了。”
“那你知道木棉還叫什麼嗎?”
“攀枝花,太多了。你指的哪個?”宋極反問。
“烽火。它也叫烽火。”老頭似乎在回憶,“其實越是反感一個人,越是代表著關注。你眼前看到的是這個人的訊息,那麼這些訊息就真的是為這個人留下的?並非別人了嗎?”老頭撣去腿上的殘葉,禮貌地輕點頭,“抱歉,先走一步。”他手裡沒有任何東西,卻擺出非常紳士的姿態整理好‘帽子’,輕慢地步入又一個瘋狂的世界。
在精神病院看盡了無數風景與人物的老頭,給出了一個他眼中的答案。儘管老頭的提示過分吝嗇,可在宋極看來卻是給出了另外一條道路。他和包小娜總以為這是白辰逸的處境,總試著體諒他的不幸,卻忘記了那個一直關注他情緒起伏的人是丁婭。白辰逸躲避著所有看起來毫無好感的護士們,卻無法抗拒一個逐步逐步走進他世界的女子。
丁婭起初必定帶著厭惡對待他,隱藏著真實目的接近他,知道他總愛躲在樹後避過其它護士的叫喚,甚至惡作劇地睡在長椅上,趁她走過來時嚇她一跳。她應該是討厭的,也應該不允許自己原諒這樣的惡魔。可為什麼她發現自己不一樣了,看著他孤單地坐在房間沒有一個人探訪,看著他躲在遠處目送著不肯踏入鐵門的父親匆忙來去,看著他不斷在醫生面前申訴自己的無辜,看著他重複在紙上寫滿的‘我沒有病’,看著他崩潰地跪在面前哭泣,從那時起丁婭變了,變得多出了幾分憐憫。
她開始無意識地坐在他總愛坐的位置,學著他一一拂過院中的樹木靜靜繞圈,聽著他時而癲狂時而感傷的囈語,吹著在懷中散漫開的花朵與芯莖,感受著一個嚮往鐵欄外萬千世界而不甘屈服的青年心中吶喊。她終於感同身受,放低了曾經不肯就範的戒備。
於是,這場不幸席捲了他也吹亂了她的人生。
宋極偷偷立在護士站門前,朝著丁婭辦公桌旁的窗戶向外瞧——越過那些鬱郁青蔥,外面正在修建的工地不時傳來轟鳴聲,那裡也許早成一片狼藉。據說,丁婭失蹤前幾天最愛對著窗外眺望。
那裡一定有什麼,因為‘烽火’這兩個字他不陌生。離奇死亡的臺商有間子公司就叫烽火貿易有限公司。但他必須把這個訊息透露出去。
宋極折回病人圈裡,在那位被丈夫禍害的女病人耳朵裡說了一句:你丈夫來了,正在護士站。說這話時,老頭正朝他望,很快背過身去。不一會兒,女病人操著樹枝氣急敗壞衝向護士站,趁護士出來制止,宋極逮住機會用護士站的電話撥通外線,給包小娜打了一通電話。
包小娜正和曹毅吃飯,她沒有注意曹毅對於這個電話有多敏感,於是若無其事地接通,一邊應和地說:“成,就照你說的辦。晚上我就把簡歷發給你,真的感謝啊。事成了請你吃飯。”說完,她結束通話電話,把曹毅碗裡的雞腿夾出來:“給我吃吧!我找到新工作了!”
曹毅斜過身子沖服務員招了招手:“再來一盤白灼瀨尿蝦和鐵板田雞。”又笑著附和,“你終於不用靠我養了,必須得加菜!”
包小娜忍不住笑,一筷子掃到他手臂上。她知道曹毅不會喊疼,因為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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