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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上只有兩種,一種是將他看透之人,另一種是他弱點之人。三姨,你是哪種?”
我是哪種?我也不知道我是哪種!
我的身子在顫顫發抖,皇甫軒,非要將我逼上絕境,才肯相信我會輔你登上晉王位嗎?
你們,上官家,皇甫家,一個一個的人,都在寸寸分裂我與洛謙,是否真的我與洛謙決絕對立,甚至再見便為仇人眼紅,你們才會甘心嗎?
浴火鳳凰之胭脂碎 第158章 殺戮重重(八)
再次伸起胳膊,我輕嘆道:“這次可以出去了吧!”
同樣的快速抓住我的手,然後扯下,皇甫軒淡道:“外面可能還有危險,你不會武功,我先上去瞧一瞧。”說罷,推開木板,躍然一跳,出了地窖。
一盞茶後,我才得見院裡院外的狼狽場景。
原本溫馨的小家再無一處完好,破裂的木塊,粉碎的瓷片,掀翻的桌椅,拆下的門板,充斥了整個視野,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跡。
夜風吹起,將血腥之氣瀰漫院落。
“流蘇,現在就開始準備吧!”我將烏木圓筒抱得更緊,直勒得胸口一陣陣的痛。
“是。”流蘇應道,隨即跟我進了門窗俱已砸破的臥室。
瞥了一眼院裡的皇甫軒,他隨意坐在草垛上,仰面遙望星空,水暈月光灑在他洗舊了的淡青袍子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
明日,他就要踏上孤寂的帝王路了。
“流蘇,點根蠟燭。”我收回視線,吩咐流蘇道。
流蘇在狼籍中翻出一根折半的蠟燭,從腰間取出火摺子,點燃半截蠟燭。
我深深吸氣,捧出烏木圓筒,將圓筒前端置於燭火之上,然後目不轉睛盯著圓筒。一會兒,封住圓筒蓋子的蠟開始慢慢融化,小心地轉動圓筒,一圈下來,已流淌了一灘白蠟。
將圓筒移開燭火,手有些發抖,覆上了圓筒木蓋,我無意識地叫了一聲:“流蘇。”
流蘇雖然表面如以往沉靜,但呼吸早已亂,聲音也顫:“小姐,老爺的馬車一個時辰後,便抵達這裡,接小姐與大皇子去太廟。”
流蘇的話語似在鼓勵,我還有上官家作為後盾。
輕旋開木蓋,耀眼明黃傾洩而出。
這是皇甫朔的最後一道遺旨。
就在微弱的燭火下,我展開了聖旨,鮮紅的國璽印奪目異常。
細細默讀,心漸漸安寧,果然是冊封晉王遺詔。
將遺詔平整折起,就像普通的汗巾方方正正,然後我對流蘇清甜笑道:“幫我穿上長公主的禮服。”
破碎的銅鏡前,流蘇為我披上一層層的奢華錦緞。硃紅長衫,赤金刺繡,全部壓在我的身上。短籲一聲,最終只剩下了端莊的墨黑錦袍,錦黑如夜,柔軟光澤。寬大的袖口以及長長的裙裾上,繡了無數只暗紅的展天鳳凰。暗朱絲線藏在墨黑錦緞上,像是凝固的赤血,若隱若現,魅惑眾目,竟比錦袍邊滾的純金扁線更為搶眼。
玉帶環繞腰間,琅環綴滿,輕輕一動,玉碰脆音。
找來一把尚可坐穩的木椅,我緩緩坐下,對面碧衫已經破裂的銅鏡,淡然淺笑。
銅鏡中我的影像也在笑,只是鏡面裂痕縱橫,怎麼也看不見一張完整的笑臉。
尋出碧衫的木梳,梳子用了一些年頭,中間斷了幾根齒。我把木梳塞進流蘇手中,笑道:“流蘇,為我第一次盤上長公主的髮式吧。”
流蘇拿慣冰冷鐵劍的手,卻無法掌控好小小的一把木梳,我濃密的長髮在流蘇的指間跳躍,但是絕不順從。流蘇有些惱怒,一咬薄唇,手指像她的軟劍一樣靈動,很快髮髻漸漸盤起。
“流蘇,你是第一個用劍法盤發的人。”我盈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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