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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還以為花璟只是看厭了那一朝人間。直到後來,他才忽而知曉,傾世長安,一直都在,她一直在等。卻也在漫長的等待中,心下了然,她等的那個人,無論念或者不念,她都不敢再想。
多年後,司命星君曾在自己的札記上寫下這麼一段話。
本是天作之合,奈何陰錯陽差。她放手的太早,而他,終歸明瞭的太晚。
當然,這不過是後話。
彼時,姻緣樹下站了個老頭,雪白的大鬍子拖到地上,還在末端的位置繫了個蝴蝶結。這個杵著柺杖的老頭便是月老,是以旁人根本看不到他。他之所以來凡間,則是因為今早同紅娘打的一個賭。
關於人間香火的問題,月老和紅娘彼此爭吵不休已經不下萬年。這打賭嘛,自然也就成了了家常便飯。當初白素貞被關進雷峰塔的時候,人們都說法海不懂愛。可誰曾知道,此前萬萬年前,孟婆自薦前往忘川當值時,紅娘卻也對月老說過這樣一番話。
她說:“枉你掌管天下姻緣,卻連情愛根本,都不曾知曉。”
這一次,他們賭的,便是一場天作之合的姻緣。
迎面來了兩個人,這兩人在一群人當中顯得頗有些惹眼。一男一女,便是離淵同昔蕪。做了這麼些年的神仙,月老自然一眼便能看出這兩人,絕對不是凡人。
離淵一襲白衣,綴著藍花,舉步風雅,端華雋秀。而她身旁的這位女子,容貌也是姣好的,雖比不上旁邊這位男子,可那雙澄澈淨爽的眼睛,卻也不是單隻明眸二字能夠形容的。
那女子自顧自地說著什麼,全然一副乖張的模樣,也並未看那男子。倒是周遭走過路過的姑娘們,看那男子的眼神倒像是生生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月老看著覺得有戲,笑著伸手屈指一彈,一條紅線便將離淵與昔蕪二手手腕牽住,連成一線。
或許是因著他二人身份的不同,是以這條紅線在牽住他二人手腕之後,並沒有同凡人一般隱去不見。這紅線牽得無知無覺,就連離淵也是在同昔蕪意見產生分歧之後,一個往左走一個憤然往右走時,才發現了手腕上繫著的牽絆。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昔蕪被慣性拉扯,鼻尖差點沒有撞在離淵的胸膛上。以為又是離淵給她下的什麼禁制,昔蕪瞪大了眼睛,極為惱火地等著他。
離淵抬手,蹙眉看向自己手腕處繫著的那條紅線,又抬眼看了看紅線那端繫著的昔蕪。
昔蕪伸手去解那條繩子,可獨自搗鼓了半天也沒能解開。她抬頭望向離淵,將分別系的紅線與戴了禁制的一雙手攤到離淵面前。
“你不能這樣對我!”
離淵搖頭:“不是我。”
昔蕪斜了他一眼,著急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離淵闔目,往那根紅線上凝了點神識。最後他睜開雙眼,目光定向一處,反手捏住了昔蕪的手腕。他輕聲說道:“過來!”
“憑什麼……”昔蕪本想說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離淵扔了一個禁言咒,任憑她在他身後如何張牙舞爪,偏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邊月老他老人家正捂著嘴偷著樂呵,突然被人從後背拍了拍肩膀。月老不耐煩地將其拂去,回眼卻沒能在人群中找到方才的兩人。為此,他老人家很是生氣,吹著鬍子沒好氣地轉過身,闔眼道:“我說是誰這麼沒有眼力見啊,沒看到……”
看清來人,月老不自覺嚥了一口吐沫,說話聲也漸漸隱了下去,好在最後是說完了:“……人家正忙著呢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離淵同昔蕪。
在天闕,月老的位階並不高。有因著主司天下姻緣,算是文職,是以仙術道法也不大高明。
此時,面對一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