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5 頁)
地底爬上來。那無法言說的陰鬱兇狠讓自己的耳朵都在劇烈地痛。最近,這感覺再度出現。今天早上,派出所的警察來關照過他,一定小心安全。昨晚,在一條街外發生了奇怪的命案,一個醉酒的男子被大型野獸殺死在路邊的植物帶裡。他的心臟被捏碎。
蘭月笑笑,“好的。”她望著陳伯眸子深處的遲疑,問,“還是陳伯晚上停到了什麼事?”
陳伯是上過戰場的,他復員後一直無法消除戰爭帶來的心理創傷,因此孤單一人生活至今。他曾經和自己聊天時候說,任何事情都有預兆,不好的事情都有惡兆。他的耳朵能聽到惡兆來臨的聲音。
“總之,你要早點回家。”陳伯叮囑蘭月。蘭丫頭又要上學又要養家,很不容易。頂樓的一個窗裡,燈忽然亮了。
“你爸爸沒睡,等著你回家呢。”陳伯不放心地叮囑蘭月,“記住我的話,如果……真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他從貼身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枚古錢,“這古錢是辟邪的,你拿著。”
蘭月接過古錢,好奇地打量,“陳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這錢幣是溫潤的紅色,宛如昨夜剛剛鑄好,卻帶著滄桑的氣息。
“很多東西,你以為有的時候沒有,你以為沒有的時候就有。”陳伯的聲音迴盪在這寒夜,漸漸被夜色吞沒。
薄薄的圍巾並不能抵禦寒風的襲擊,耳朵凍紅的蘭月抱緊點心袋子,連跑帶跳地奔上了樓梯。
用鑰匙開啟門,溫暖的燈光溫暖了蘭月的心。
“爸,我回來了。”蘭月的聲音活潑悅耳。她走到爸爸虛掩的臥室門前,手裡的點心芬香誘人。
她推開門,詫異地看到,爸爸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
“爸,你不冷嗎?”蘭月將手裡的點心袋子放到桌邊,“沒有睡覺的話,吃點東西,也會暖和許多呢。”
清瘦的蘭爸爸側過頭望著女兒,“沒關係,我最近覺得身體好了很多。”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中妻子的樣子和女兒的重疊在一起。月兒已經十七歲了,自己遇到蘭月的母親阿霧也是在她十七歲的時候。那年夏天,空氣中是梔子花的幽香,阿霧的眼波明亮,笑起來比梔子更美。
2。死去的媽媽
黑夜深不可測,有什麼在夜色中飛行。它穿過緊閉的玻璃窗,讓窗邊的風鈴發出奇異的顫香。
書房裡的蘭爸爸抬起頭,若有所覺,“……是阿霧嗎?”
他的眼中,空空如也的地板上,漸漸出現了一抹白影。眨眼之間,那白影如霧飄散。
蘭爸爸的手顫抖起來。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阿霧,你想對我說什麼?
舊浴室裡,水氣蒸騰,熱熱的水流帶走了蘭月身上的疲倦和寒冷。
她舒服地微眯上眼,聽不到門外的風鈴輕響。
似乎有些冷,她睜開眼睛,扭了扭水閥,熱水滾滾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水閥偶傳來了極低極細的嘆息聲,夾雜在水流聲中微不可聞。
蘭月瞪到眼睛,僵硬地盯著水閥。水閥靜默無聲。
用毛巾飛快地擦乾身體,蘭月穿上衣服,跑出浴室。
她飛快地衝進臥室,縮在被子裡,只露出頭來。
那嘆息聲不是幻覺,自己真的聽到了兩次!
不知道來自那裡的風將蘭月床頭櫃子上的相框推倒。
那是媽媽和爸爸還有一歲的自己的合影,最珍貴的留戀。不管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只要看著照片上媽媽的微笑,就覺得一切都會過去。
蘭月把相框擺好,爸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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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蘭月開心地在廚房裡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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