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驚夢(第1/3 頁)
那金吾衛首領頷首應是,心中卻道,也不知那位私逃的雲喬姑娘是何方神聖,竟連太子殿下身邊的富貴榮華都瞧不上。
蕭璟吩咐下人備好筆墨紙硯,在桌案前提筆作畫。
畢竟是皇族精心教養的皇子,跟著當世大儒學經書,隨著治世能臣學朝政,一手書法畫技,同樣也是極富盛名的畫師教導。
蕭璟畫技不及書法,卻也是上佳。
簡單幾筆勾勒,就將雲喬面容,清晰畫在了紙上。
他低眸細細描摹,力圖將雲喬面容描繪得傳神真切。
音容笑貌躍然紙上,即將收筆之時,蕭璟提筆的手卻突地微滯。
他閉了閉眸,想起上次為她畫像,還是那不能露於人前的春宮圖。
蕭璟掀開眼簾,指尖落在畫像上,撫過雲喬眉眼。
他畫的事她的笑意,可是記憶裡最深刻的,卻是她的哭音。
她好像在他跟前總是流淚哭泣,總是委屈難過,總是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除卻最初時揚州的某段短暫歡愉,也就是昨夜,他難得瞧見過她真切的笑意。
蕭璟自嘲的笑,眉眼沉黯。
心道,真是可笑,昨夜入骨纏綿,聲聲柔情愛戀,今日便能趁機出逃,對他毫無半點留戀。
倒將他事後的溫柔愛意,憐香惜玉,襯得無比可笑。
紙頁上的女子笑意璨璨,蕭璟握了握拳,喉間滾動,拿過那畫像,遞給了金吾衛首領。
咬牙交代道:“把這畫像,在京城內外張貼,帶人挨家挨戶的在京城給孤搜,再於京城裡外各處市井熱鬧處張貼告示,就說,孤的私宅,有個逃奴偷了孤貴重珍寶私逃,誰人能將那逃奴活著抓來,孤賞銀千兩。”
金吾衛首領接下畫像領命出去辦差,那門檻處的嬤嬤聽了蕭璟這番話,瞧著那金吾衛拿著雲喬的畫像走遠,心下低嘆。
捧著茶水托盤入內奉茶,打量著蕭璟神色問道:“殿下您將雲喬姑娘的畫像張貼在京城內外,又說她是府上逃奴,豈不是將姑娘的身份,蓋章定論了。這日後,若是再想給姑娘抬一抬身份,怕是麻煩。”
是啊,一個滿京城都瞧過畫像知曉是東宮逃奴的女人,若是日後,蕭璟想要給她抬一抬身份,怕是長安的風言風語,就能淹死了人。
單單養在私宅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是外室亦或女奴,旁人又不知曉,來日若是蕭璟登基,存了心思給雲喬抬身份,換個清白的身份帶進宮中,亦或者就按著雲喬原本身份消了奴籍改換良家,都好操作。
可今日這告示和畫像一貼,滿城的人,都知道了雲喬的長相,也都知道,她是東宮的逃奴,乃是偷了東宮的物件出逃,這樣的髒水,這樣的罪名蓋在身上,雲喬怕是一輩子都難逃脫女奴的身份。
嬤嬤畢竟伺候雲喬到如今,心中難免也想著,若是來日蕭璟登基,雲喬還能如今日這般受寵,說不準能得一寵妃的位份,屆時自己這個從揚州就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嬤嬤,或許在宮中也會更進一步。
可雲喬貿然私逃,蕭璟又給她徹底蓋了逃奴的戳,這日後,雲喬的身份,怕是再難轉圜了。
嬤嬤心中稍有遺憾,也的確是有幾分心疼雲喬的處境,這才在蕭璟跟前提了一嘴,想著能不能勸蕭璟改換心意,便是張貼畫像,起碼,別給雲喬扣上個逃奴的罪名。
此時已是深夜,天際上明月高懸,內室裡燭火搖曳。
蕭璟人坐在桌案前,燈影落在他臉上,半明半暗,讓人難窺他內心真實的情緒。
嬤嬤話音落下,他指尖拉過硯臺,手指沾了墨汁,又擦在那乾淨空蕩的紙上,寒聲道:
“抬什麼身份?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對她再好都是無用,孤憐惜她身子不適,她卻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