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告密(第2/4 頁)
前圍聚著大批女信眾,女尼守住了寺門,信眾們在門口領竹籤等著進寺聽經求藥。
白菘溜達著走到小販攤邊,他的口音一聽就是外地來的,又是家僕打扮,問那些攤主:“這兒怎麼這多人,還都是女人啊?”
攤主搭了話頭:“你是外鄉人罷?頭回來餘杭遊佛拜香?整個三天竺就這一間是尼姑廟,這麼多人排在這兒是為了聽經領藥的。”
“尼姑廟這麼闊氣呢?這麼多人都有藥領?”
“是容家在舍藥,舍三天!”
“舍三天藥這麼富貴?”白菘買了攤主一碗八寶茶,又要一碟子乾絲配茶吃。
“你們外地不知道,我在這兒賣茶有年頭了,容家年年都舍,舍了十三四年了,說是給家裡的女眷祈福求壽的。”
“他家的女眷身子不好?”
這句把後頭的話給引出來了,昨夜裡那麼大的陣仗,容家姑娘還把淨塵師太帶下了山,就是家裡的女眷突發急症。
淨塵師太一晚上就又回來講經了?
白菘越聽越信,還有什麼急症一個晚上就能好?不就是瘋病嘛!
鄉下瘋婦也是一陣陣發病,特別是春日油菜花開的時候。
那攤主又說:“好像前兩年也有一回夜裡急症發作,我看吶這求來求去壽數也難長。”
一旁施茶水的大娘聽了,狠狠啐了攤主一口:“爛口爛舌你個嚼蛆吞糞的!”
“我女兒就是吃了容家的安產保命丹才從鬼門關裡爬出來的,藥我舍不起,發了願年年在這三天竺路上舍三日的茶水,當著菩薩你敢咒好人壽不好,也不怕打雷劈死你!”
白菘被罵得摸了摸鼻子,容三姑娘人品是好,可人品再好那也不成吶。
他又打聽了一圈,越打聽越覺得事關重大,要是容三爺一提,公子答應了,那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他跑了一頭一臉的汗回去,蘆菔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叫你拿個點心,這會兒都該擺齋飯了,你跑西天化緣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白菘瞪了蘆菔一眼,“出大事兒了!”
“大事?什麼大事?”
白菘伸頭張了眼禪房中正端坐抄經的沈聿,湊到蘆菔
耳邊:“容三爺的正室夫人,是個……是個瘋的!”
蘆菔張大了嘴:“真的假的,你可別瞎說啊!”
屋內的沈聿已經抄完最後一頁經,擱下筆就見兩個書僮白著臉湊在一塊,走到門邊問:“出了何事?”
白菘一溜小跑,著急忙慌把來龍去脈說了:“公子,容家就沒安好心!”
沈聿看了白菘一眼,對蘆菔道:“你去提飯。”
蘆菔應聲出去,等蘆菔一走,沈聿冷峻出聲:“說實話。”
白菘呆住了:“就是實話啊!”
他還以為公子沒聽明白,又仔細說一遍:“我今兒去香會收舊書的時候,聽到好些人在議論昨天夜裡的事,那些人說容家在最亂的時候派人上山請薦福寺師太回去瞧病。”
“細問才知,容三夫人隔幾年就要發作一回,每次發作容家都要來請淨塵師太。”
沈聿語氣不變:“究竟誰告訴你的?”
白菘膝蓋一軟:“是……是容五姑娘身邊的丫頭畫眉告訴我的。”
“畫眉?就是昨兒夜裡那個丫頭?”沈聿踱步到窗邊,目光望著黃牆外的老松,背對白菘道,“她告訴你,容三夫人得了瘋症?”
白菘撲通跪下了。
“她說沒說她為什麼告訴你?”若沒人指使她怎麼敢告密。
“她說……她說是因為咱們救了她一命,她實在不忍心見到公子被騙。”
“呵。”沈聿輕呵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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