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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嘯天怒氣暗湧,知道與妻子鬥口,乃是有輸無贏之事,當下臉色一沉,寒聲道:“紅玫,你不是庸脂俗粉,該當顧念大體。”
許紅玫漠然道:“若非顧念大體,我也懶得與你再見了。”
白嘯天勃然大怒,煞氣盈面,恨聲道:“我若不將大權交出,你待怎樣?”
許紅玫冷冷說道:“我若定要爭奪這幫主的寶座,你又怎樣?”
白嘯天恨極,嘿嘿冷笑,道:“你若當真不知進退,我只有斬情絕義,取你的性命。”
許紅玫冷笑道:“你先問一問,神旗幫的屬下,可有為你代勞、與我動手相搏之人?”
白嘯天聞言一怔,轉臉朝神旗幫的屬下望去,暗道:我白嘯天若是命手下的人搏殺妻子,豈不是貽羞人間,留下千古笑柄?嘿嘿!這真是大丈夫難保妻賢於孝了。
他自負英雄,豈能假手屬下,搏殺自己的妻子?但他轉而又想,許紅玫的武功,原本與自己不相上下,這十多年來,自己苦練不輟,武功日有長進,許紅玫出家修道,武功縱不擱下,也不會如自己那樣兢兢業業,刻苦自勵。
他心中暗暗忖道:我曾問過君儀姐妹,她二人都未見過母親練武,只看素儀的武功那般不濟,想來她母親的武功,也不會高強到哪裡了。
心念一轉,滿腹怒火,不覺消散了大半,當下臉色一沉,擺出做丈夫的威嚴,朝許紅玫冷冷說道:“紅玫,我心意已決,咱們雖是恩愛夫妻,但私不害公,你退向上”旁慈息,愚兄少時向你賠禮。“轉面喝道:”素儀、君儀,請你們母親到棚內歇息。“
白素儀、白君儀聞言,齊向母親望去,兩人站著不動,默默無語。
許紅玫冷然一笑,倏地將手中的拂塵交給次女君儀,朝著白嘯天沉聲說道:“今日之事,非口舌所能解決,咱們還是在武論武,以強弱勝敗,定那寶座的歸屬吧!”
白嘯天怒道,“你是當真要與我動手?”
許紅玫冷然道:“你若不退位,我是隻有動手一途了。”
白嘯天恨聲道:“是點到為止,還是不死不休?”
許紅玫斷然道:“我是以獲勝為止,你堂堂男子,輸了一招半式,就該自行認敗,我若不死,那卻恕不認輸了。”
白嘯天牙根一咬,道:“你是存心送死?”
許紅玫漠然道:“那也難說,我若僥倖勝得你一招半式,咱們豈不是都能活下去了?”
白嘯天滿嘴鋼牙格格亂挫,到此地步,夫妻間的一戰。業已無法避免,但許紅玫以現實為重,她是點到為勝,白嘯天卻須將她擊倒,令她無力再戰,始能算作獲勝。這乃是極不公平的事。但白嘯天是雄霸天下之人,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妻子提出的條件,勢又不便討價還價,然而,只要被她勝了個一招半式,自己這半生經營和後半世的錦繡前程,也就全部斷送了。
這一戰,關係實是大大,白嘯天細加衡量,心情說不出的沉痛,想他夫妻反目,許紅玫憤而出走,乃是由於不滿他那狠辣的手段和歹毒的心腸,除此之外,許紅玫毫無失德之處,他卻深愛著這美絕塵衰的妻子,在他的心目中,有朝一日,他成了武林至尊,天下練武之人,都聽他一人的號令。那時,他這心愛的妻子也就回心轉意,重回他的懷抱了。
要知白嘯天猶在盛年,男女情懷未滅,許紅玫不過三十許人,色未衰,愛未弛,白嘯天對這豔蓋人間的妻子無法忘情,心存絝念,正是人情之常,極為合理之事。可是,眼看這種情勢下,白嘯天既不甘心隱退,就必須將妻子擊倒,若不能以點穴一類的功夫制住妻子,使她無再戰之能,那就只有辣手摧花,將她斃於掌下了。
白嘯天心念百轉,想不出萬全之策,不禁暗暗嘆息一聲,移手走到白素儀面前,道:“你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