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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什麼,只是爸爸今天得到一個教訓。&rdo;
&ldo;什麼教訓?&rdo;
&ldo;爸爸得到的教訓就是……沒事別亂翻垃圾桶。&rdo;
洋一郎的表情無比空虛,凰介則是聽得一頭霧水。
晚上,洋一郎接到水城打來的電話。洋一郎一面透過客廳的電話壓低聲音與水城對談,一面朝著廚房裡的凰介不斷地張望。看來他似乎不想讓凰介聽到談話內容。
&ldo;借一下電腦。&rdo;
凰介很識趣地離開了,走進洋一郎的房間,關上門,打算把今天學校交代的作文做一做。一開始,他還站在門邊偷聽,希望能夠聽到談話內容,但聽來聽去也只是聽見斷斷續續的輕聲細語,完全聽不懂洋一郎在說什麼。凰介只好放棄,離開了門邊。
他走近洋一郎的書桌,桌上放著一臺個人電腦。接著,他發現桌上有一張列印的紙,於是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卡普格拉斯症候群
這就是洋一郎之前在寫的文章吧,似乎是一篇報告,但凰介完全看不懂。正當他想把那張紙放回桌上時,忽然注意到文章下半部有幾行字是這麼寫的:
&ldo;站在我們精神科醫師的立場來看,並沒有必要為所有患者施予治療。只需要優先治療擁有智慧或特殊技能等價值的患者……&rdo;
凰介感覺身體逐漸僵硬,心跳越來越快,胸口越來越冷。
難道,洋一郎又要變得像以前那樣嗎?
那樣的生活,難道又要再來一次嗎?
如今咲枝已經不在了,這個家只剩下兩個人……
&ldo;你要用電腦做什麼?&rdo;
突然聽見背後傳來說話聲,凰介急忙將手上的列印紙放回桌上。
&ldo;喔,我要做作業……,現在可以用嗎?&rdo;
&ldo;可以啊。&rdo;
洋一郎又走回客廳。
凰介的雙眼盯著電腦,心中卻在盤算著,不如把這件事告訴田地吧,那個人以前也曾經接受過自己和咲枝的請求,幫了很多忙。他一定可以再次解決問題的……
結果,那天晚上凰介根本無心寫作。那幅可怕的畫就掛在書桌旁的牆上,畫中那個張著嘴的男人、紅色的天空、扭曲的線條,似乎變得更毛骨悚然了。
(三)
隔天放學以後,凰介到相模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找田地。
傍晚六點起,水城家將舉行惠的守靈夜儀式。現在剛過下午兩點,只要在五點以前回家換衣服,應該來得及趕到水城家。洋一郎也說過他大概在那個時間才會下班。
凰介穿過大學附屬醫院的大門,走在連線樓棟之間的石砌小徑上。一邊走,一邊茫然地望著兩旁的黃色鬱金香。此時,他驟然聽見洋一郎的聲音,急忙抬起頭。
洋一郎站在精神科大樓的入口處,正與一名身穿白袍的女性交談。凰介迅速躲在附近的櫻花樹後面,觀察眼前的兩個人。他們的表情似乎很凝重,不知是在談惠還是亞紀的事。
與洋一郎交談的那名女性,凰介也認識。她是一位醫生,姓竹內。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洋一郎與水城在大學時代的同學。
幾年前,竹內曾經來家裡拜訪過一次。她一邊喝葡萄酒,一邊開心地與洋一郎聊些往事,一直待到三更半夜。咲枝雖然也在場,但她只能挑些聽得懂的話題,偶爾湊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喝了葡萄酒之後臉頰泛紅的竹內,不管是笑得開懷或表示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