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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夢巖輕輕搖搖頭,問:“你,真的是混日子嗎?”
葉子農說:“你都看到了,混不混的就是那樣。”
戴夢巖說:“你的心思沒在過日子上,當然你可以說那就是你的日子。你到柏林不會只為看看推倒柏林牆吧?我覺得你有更重要的事,你只是不說,或者不方便說。”
葉子農說:“何以見得?戴夢巖說:“接觸久了,一些不經意處感覺到的。你在劇本意見裡就有一句:當今世界連曾經先進的歐美製度都顯出落後相了。”
葉子農說:“重新列印,這句話要刪掉。連著看了3個本子,腦子有點不聽使喚了,這句話就是沒過腦子的錯誤。”
戴夢右說:“沒過腦子才是真的。”
葉子農說:“過了腦子也是真的,真的也有當說和不當說的。我不想評價西方民主的是非,弄好都是人家的事,也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戴夢巖說:“可你一不留神還是露出來了。”
葉子農說:“所以要掖回去。”
戴夢巖一笑,說:“你不想讓我看清嘴臉了?”葉子農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繼續喝酒、吃東西,只是沒接這個話題。
戴夢巖說:“認識一場,你總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吧。”
葉子農說:“有些事是能想不能說的,說了就是邪惡,就是精英主義的蔑視大眾,就是與人民為敵,一大堆罪名。有些事是能說不能想的,民主、自由、人權,說了沒事,放之四海不捱罵,一想就蹦出一堆問號,摁都摁不住。”
戴夢巖說:“拿出來幾個看看。我不懂,就想看看。”
葉子農說:“什麼是民主?判斷民主的標準是什麼?意志一定體現利益嗎?人民這個詞是不是被濫用了?還有自由、人權,等等吧,都是問號。”
戴夢巖說:“你想為共產黨辯解?”
葉子農說:“共產黨需要我辯解嗎?人家是實踐者,我只是個觀眾,不管是聽信共產黨的還是聽信攻擊共產黨的,只要聽信一方就不會有問號。”
戴夢巖點點頭,說:“有道理。”
葉子農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說:“什麼是民主?也許這個問題很簡單,簡單到什麼程度呢?人民的國家,人民也得有個管理國家的法子,每個國家的情況都不一樣,不可能一個法子四海顯靈,上帝都不會答應,那他媽還是因果律嗎?從家天下到民天下,民主是國家所有權轉移的性質,判斷主不主的依據是什麼?是利益,是看所有權利益的受益者是誰,這比判定哪種形式屬不屬於民主更能讓人看清真相。如果數了半天人頭,人民不是所有權利益的受益者,您再怎麼數人頭也是假民主。佛法講見相非相,馬克思主義講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是這個道理。數人頭作為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適用恰當與否的判斷,沒有好壞對錯的判斷。把一種方法當成民主去等同於人民的利益,而且還是唯一的方法,而且這唯一的方法還要放之四海而皆準,這個讓我不解。”
戴夢巖說:“我一直都沒覺得中國算民主國家,不信你可以問問九哥,他跟我的看法肯定是一樣的。不管我去內地拍戲還是九哥到北京開店,都是生意,跟政治沒關係。但是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中國人,都希望中國好。”
葉子農說:“不只是你們這些香港的紐約的,內地也有人持這種看法,說到祖國的發展就滿身自豪,說到民主就底氣不足,好像矮了誰半截。”
戴夢巖說:“嗯,就是這樣的。”
葉子農說:“你的意志能體現什麼?是你的好惡和認知能力。凡是符合你的好惡和認知能力的,你就贊成,否則就反對。”
戴夢巖說:“那當然,誰都一樣。”
葉子農說:“如果意志一定體現利益,那就只有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