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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農等著水燒開,點上一支菸,說:“你們是資產階級,不懂。我下鄉那會兒,能吃頓豆腐就是改善生活,過年才炒幾個菜,一年也炒不了幾回呀,只能練到這個段位了。”
戴夢巖說:“就你這水平還幫九哥策劃餐館?”
葉子農說:“我沒策劃,那是九哥把實事求是的認識運用在開餐館裡。”豆腐湯剛一燒開鍋,葉子農就起鍋倒進湯盆裡,六菜一湯,齊了。
餐桌太大,三人集中在一端入座。戴夢巖給葉子農和老九倒上紅酒,自己就拿那杯咖啡代酒了,端起杯子說:“我祝九哥北京的餐館早日開張,生意興隆!”老九也端起杯子說:“我祝夢巖的店也早日開張,生意興隆!”葉子農說:“九哥的餐館就別祝了,準成的事,一祝就咒上了。夢巖的店難說呢,得使勁祝祝,讓老天爺加持一把。”說著拿起杯子,碰完就喝了。
老九愣了一下,隨即說:“那就都不祝了,都準成。”戴夢巖就跟老九碰了一下杯子,說:“好,借九哥的吉言,都成。”老九關切地問:“子農,你真覺得北京的店能成?”葉子農說:“開餐館跟別的事一樣,都需要術、道俱足。術在這裡就是烹飪手藝、資金啥的,道在這裡就是思維方式、大環境判斷、決策原理。無道無方向,無術無實施。九哥的條件都俱足了,就沒有不成的道理,因果還能虛了嗎?”
老九說:“那我也借子農的吉言了。”葉子農說:“我沒吉言,我就傻乎乎說實話。都是實話,對夢巖的店就是臭嘴了。”戴夢巖說:“九哥,還記得柏林開會吧,你說子農多壞呀,他讓我把地球扛住。”老九“嘿嘿”笑笑。
葉子農說:“那你說咋辦?那麼多錢,你讓個窮光蛋想轍,給點時間還不耐煩了。要麼您就別來,咱要打算端著就端踏實了,那錢咱不要了,那才叫耍派。”
戴夢巖說:“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是汗水泡出來的,冬天澆涼水,夏天曬起皮,人能累到站都站不起來,你見過嗎?你的錢都是歪門邪道來的,你當然不在乎。”
老九說:“我看報紙,中國跟匈牙利的互免簽證條約作廢了,4月28日在北京簽訂了新的中匈簽證協定。果然是這樣啊,難怪當時子農一再說要快,要快。”
葉子農說:“以後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做不得了,得注意影響了。說心裡話,咱真沒打算有正形來著,可奧布萊恩就愣給你往正人君子上搗騰,咱不裝紳士不行了。”
戴夢巖說:“你再裝也成不了紳士,就像我,再裝也成不了淑女。”
老九說:“夢姐的風範咋能是一句淑女可比的?說實在的,我做夢都沒想到能有機會跟夢姐這樣的大明星一起吃飯,我覺得很榮幸。”
戴夢巖說:“九哥,你要這樣說可就是趕我了。”
葉子農說:“夢巖這性子不嘰扭,適合做兄弟。”
老九問:“啥是嘰扭?”
葉子農說:“就是女女的,勁兒勁兒的,普天下的人沒有不欠她的。”
戴夢巖說:“做兄弟,那你搶銀行要分我一半的,我給你望風。”
葉子農說:“您望個風就要分一半?”
戴夢巖說:“我是你兄弟嘛。”
葉子農說:“咱不是拜把子那種,咱可是親兄弟。”
戴夢巖說:“親兄弟?那我連風都不望了,回家為你祈禱,照樣分一半。”三人哈哈大笑,客廳裡充滿輕鬆、愉快。
第三十九章
1992年5月12日,星期二,下午。紐約聖尼耶爾大學商學院1992屆工商管理學畢業生論文答辯會舉行,答辯會場設在一間預先佈置好的教研室。
方迪返校已經幾天了,今天是她畢業論文答辯的日子,她是第二批答辯生。方迪經歷過新聞學院的畢業論文答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