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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緩緩閉目,如此熾熱,足令人心旌搖曳、意亂情迷。
“無憂……別再……離開我!”
一句,倏然驚斷如火的纏綿,徐惠猛地睜開雙眼,一雙水眸,突如雨滴跌落眸心,驚起一叢水漪。
無憂!
誰是……無憂?
“我……是星辰,你就定是那安然的皎月,若非皎月,又怎會菂心潔色的、令燦星相捧,永不離棄!無憂,別走,別走……”李世民緊緊擁住徐惠,卻有溫熱的水流淌在女子細潤的頸側,徐惠一驚,不由望向他。
是淚嗎?
心底突有不明所以的酸楚,令周身冰冷如霜,她顫顫側首,眼中凝結的水光,流轉在星眸中。她僵直在當地,他卻仍舊迷濛不清,喃喃細語:“你對所有人仁慈,卻……為何對我如此殘酷!如此殘酷!”
他的身子劇烈顫抖,綿軟的滑下去,徐惠忙用手撐住他,卻撐不住眼中零落的淚水。
“無憂……無憂……”
他仍自反反覆覆念著的名字,在徐惠心中一字字落定,無憂,到底是誰?是誰……竟能令冷峻傲岸的帝王、赫赫天威的天可汗,悲慟至此?
徐惠低眼望向他,他疲憊的靠在雕龍椅上,口中呢喃不清,眉心跳動不止。
他的心,想也是有這般糾結吧?
平穩下心思,心酸的望著龍椅上的男人。
看來,世事皆是平等的,縱是這天下之主,縱是這至高帝王,又如何呢?
只是……
心中唯有的疑慮,便是他口中心心念著的名字——無憂!
她輕撫自己的嘴唇,如此深情的吻、如此熾熱的纏綿,可是……他口中念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怎不令人心酸?
《大唐風月—徐賢妃》 七 縱是濃情也成空(2)
晨光映出淡淡薄金,一絲絲抽去整夜的宿醉,燃盡的燭,餘著昨夜的焦香,頭昏沉沉的,李世民醒來時已然躺在錦絲龍床上。
緩緩撐起身子,按揉著整夜昏沉的額頭。
“陛下,您醒了?”
身邊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仿似這晨間淡陽暖人心房。
“你……怎麼在這?”李世民起身,全身痠軟,很久沒有這般醉過了,昨晚,與長孫無忌等人議事甚晚,便傳酒而飲,一時,竟喝得多了。
女子走近身,為李世民整好衣裝,道:“陛下忘了?昨夜您叫媚娘傳妾前來,可妾來了,您卻已睡了,妾斗膽叫人將您移駕到床上。”
李世民望著她,目光探究:“那你呢?”
徐惠一怔,隨即道:“妾自是在陛下身邊了,只是起得早些。”
陽光映在女子白皙臉頰,微微嬌紅,李世民深深吸一口氣,嘆道:“朕是醉了。”
像是想到什麼,重又看向徐惠:“朕……可有說了什麼?”
捻著深黑錦帶的手,輕輕一頓,玉指微顫,容色只有瞬間凝滯,便是柔婉一笑:“陛下睡得沉,哪還能說話?連妾叫都叫不醒呢。”
深邃目光凝視著她,追問:“是嗎?”
徐惠微一遲疑,舉首,與他散去了酒醉的幽魅眼光相對,終是點了點頭。
然而昨夜的一切,終究無法釋懷。
白日裡,徐惠多是去探望楊若眉的,這日,卻顯得心事深重,自慕雲死後,楊若眉沉默了許多,並不消沉,卻顯得漠然。
李世民一直追查著慕雲之死,以安楊若眉之心,卻似乎全無蹤跡可尋。
這日晴好,二人攜手慢步花園綠地,徐惠卻彷彿心意不在花草。
楊若眉是何等聰敏的女子,自可看出她似有心事,不禁放慢腳步,無意撥弄著身邊蔥鬱的翠葉,被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