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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木想不明白是為什麼,或者說她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她的心裡不知何時紮了一根刺,深深地戳在肺腑之中,離開也痛,不離開也痛,刺得她整個人鮮血淋漓。
法納恩始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洞外。陽光從洞口滲入,散落在他的髮梢,那火焰一般刺目的鮮紅,竟似乎反射出些許銀光。
兔肉漸漸涼了,山洞裡死一般的寂靜。江小木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來沖淡一下胸口淤積的煩悶,她在原地糾結了幾秒,支支吾吾地出聲道:“謝,謝謝你,法納恩。”
除了謝謝,她愕然發覺自己竟然找不出別的話可以說。他們之間彷彿無比親密,共同做過許多隻有情人伴侶間才能發生的曖昧事情,但臨到頭來,她卻甚至連一句略微親近點兒的話都講不出口。
“你不必介意。”法納恩靜靜道,“是我自己決定救你的,既然出手了,就要幫到底。更何況,你也沒有讓我失望。”
“怎麼能不介意?如果沒有你,我大概早就死在亞斯蘭手裡了。我來到這個世界裡從頭到尾都是因為你在幫助我,我……”
“夠了!”法納恩突然開口,大聲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不過一個人類,你本身就是因為意外才來到了這個國度,沒有理由無緣無故地去承受那些該死的東西!更何況我所能做的,也不過只有這些而已……”
禽獸狗的聲音漸漸低沉,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江小木隱約感覺到對面的男子似乎正在承受著什麼痛苦折磨,卻又不知原因,急得額間冒汗。這時候外面不遠處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法納恩的耳朵一豎,身體瞬間彈跳起來,他揮爪示意江小木安靜待著別出聲,自己躡手躡腳地往洞外走去。
女孩心裡止不住地焦躁,她從衣服裡摸出在狐狸君府邸裡順出的木製刻鐘,瞧了一眼時間,距離下午兩點,還有一刻鐘。
一刻鐘的時間,似乎很短,但又很長。如果熬過它,等待她的將是無盡光明的未來,但同樣的,她也很可能會在這短短的一刻鐘之內,被泯滅了生的希望,徹底丟掉性命,墮入無邊無涯的黑暗之獄。
洞外的每一下腳步聲,都如重鼓般錘擊著她的心。江小木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呼吸,將身體縮在一塊突起的岩石後,偷偷地向外眺望,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老大!總算找到你了。”
是那隻釀酒師黃鼠狼的聲音。
原來是同伴嗎?
女孩鬆了口氣,正想從岩石後面出來,卻聽到禽獸狗冷冷道:“怎麼就你一個?比斯卡他們呢?”
“他們去找新的基地了,讓我來這邊接老大過去。”黃鼠狼說著還往洞邊探了探腦袋,不過他只瞧見一片光禿禿的洞壁。“那隻人類送走了?”
“送走了。”禽獸狗隨口應道,這時候他突然瞧見對面的黃鼠狼臉上露出極度驚愕的神色,呆呆地看向自己身後。難道是那個小姑娘出了什麼事情?
就在法納恩一轉身的瞬間,黃鼠狼飛快地從自己袖中摸出一柄尖利的匕首,用力向法納恩後心刺去!
巖洞中的江小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來不及驚叫,急急地高聲提醒道:“法納恩!小心背後!”在喊聲出口的同時,女孩握住自己的木刻匕首,拼命地往那邊跑去。法納恩在她喊聲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但要閃躲已經來不及,只能將身一側,匕首沒能捅進他後心,只扎入左邊臂膀處。
江小木連摔兩跤,連滾帶爬地衝到黃鼠狼身旁,揮起匕首沒命地往他身上刺。這隻人類一旦拼起命來,力氣也不可小覷,這個國度內可是有兩個獸人都被她給刺傷刺死過。那黃鼠狼只顧著刺殺法納恩,拔匕首的時候被江小木背後襲擊,只一下就扎穿了心臟!法納恩待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能望著女孩濺滿了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