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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碧用手指比了個二字。

湯婆子心跳咚咚，恨不得馬上就到二姑娘面前稟告，勉強鎮定自己，假裝語重心長地說：&ldo;姑娘，這話咱們私下說說就行了，可不能說出去，萬一招惹了是非……可對姑娘不好。&rdo;

阮碧點點頭說：&ldo;謝婆婆提醒。&rdo;

&ldo;姑娘，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跟大夫人求個差事，就不打擾姑娘了。&rdo;

&ldo;好，婆婆慢走，得空就過來陪我說說話。&rdo;

&ldo;是，姑娘。&rdo;

湯婆子慌不迭地走了。

阮碧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後，重新拿起針線，心思卻不在上面。湯婆子方才在套她話，她也順勢下了個套子。估計這會兒，她巴巴衝過去向二姑娘或是大夫人匯報了。其實阮碧並不知道指使槐花下毒的是不是二夫人，只是覺得阮府裡能跟大夫人明著爭鬥的只有二夫人，只要她們斗的歡，她就可以混水摸魚了。

&ldo;姑娘，我去廚房要了胡椒，也搗好了，接著做什麼？&rdo;秀芝捧著藥臼從外面進來。

阮碧回過神來，說：&ldo;拿個瓷瓶裝起來，另外倒一點在紙上包好放進我荷包裡。&rdo;

秀芝驚愕地看著她說：&ldo;姑娘，放在荷包裡做什麼？&rdo;

阮碧信口胡謅：&ldo;大夫說我陰濕反胃，要多用胡椒暖腸胃。&rdo;

秀芝點點頭，抱著藥臼下去，一會兒拿著一個中等大小的瓷瓶回來，倒了點胡椒粉在油紙上，包好放進阮碧隨身的荷包裡。咧嘴笑了起來，說：&ldo;人家姑娘隨身帶著的都是香料，姑娘你隨身帶著的是調料。&rdo;

阮碧聽出她話裡的調侃味道，顯然對自己的說法還是心存疑惑。方才見到阮馳後，一種危險的感覺就縈之不去，胡椒粉只是權宜手段，不過聊勝於無。如果能買到武俠小說裡的什麼七步倒八步醉就好了，又或者被絕世高手神功貫頂，如虛竹一樣，一下子從廢材小和尚進化到絕代高手也好。

正胡思亂想，小丫鬟秀水在外間說：&ldo;姑娘，羅大嫂子來了。&rdo;

誰是羅大嫂子？阮碧一邊納悶一邊說：&ldo;請她進來。&rdo;

一個三十不到的中等個子的婦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手裡抱著一疊紙張，一臉笑容，只是這笑容乾巴巴的，讓人看著心跟著乾澀起來。她向阮碧微微一禮，說：&ldo;五姑娘好，方才二姑娘到庫房來，提起五姑娘沒紙寫字了，我這才想起，上回你屋裡丫鬟來要紙，正趕上庫裡沒餘幾張，因幾位少爺日日要用，便回了。如今新進的紙張，還是上好的冷金箋，特別先拿來給姑娘。也向姑娘道個歉。&rdo;

&ldo;何來道歉一說？麻煩嫂子親自送來，倒是我的不是。&rdo;

&ldo;說不上麻煩，少不得要來說個清楚。&rdo;羅嫂子說，&ldo;姑娘不知，府裡百來號人，光是姑娘姨娘便是二十多人，有時候顧此失彼，少不得怠慢了。難免有一二個心裡不痛快，說點是是非非的話……唉，若人人都和姑娘一樣明理，那就好了。&rdo;

&ldo;這原也不怪嫂子，嫂子不要放在心上。&rdo;

羅嫂子把冷金箋遞給秀芝，說：&ldo;和姑娘說話真是痛快，只是還有要事沒辦，改日得閒，再來和姑娘說話。姑娘若有需要，儘管使小丫鬟來要。&rdo;

&ldo;多謝嫂子，慢走。&rdo;

阮碧看著羅嫂子又風風火火地走出去，心裡暗道，好一張利嘴，左